看着他的身影进了内殿,换了衣物,又看见他静静得走来,我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身影。他神情淡然,挥退所有宫人,顾自坐在床上,也不看我,脱了鞋后坐在床边。
我倏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岂料他先开口,“替我宽衣,倦了,我们早些睡。”我一怔,默默地替他解开肩上的搭扣。猛得腰间一紧,他扶上我的背,将我用力贴紧他。
许久,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抚摸他如当年一样紧绷的身体,像个小小的野兽,固执执拗得让人心疼,犹如纪氏去世的那个夜里。
这个他彻骨恨了十八年的女人终于撒手去了,他心中的复杂怕是犹胜于我。
褪了他的衣物,轻轻靠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搂着他安安静静得睡,心里却是想着,接下来就是那把龙椅了,阿初,你会怎么做?
二十三年春 ,上郊天大雾,人皆讶之,明日庆成宴罢,上还宫,忽报贵妃死。
妃体肥,是日以拂子挞宫人,怒甚中贪死。上闻报抚然曰:“万使上去,吾亦安能久矣。”为辍朝七日,谥曰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葬天寿山。
第50章 卷四十五
万贞儿这颗大树一倒,猢狲必然大散。他们所依附的自然不会是阿初。明宪宗辍朝七日,竟然还说自己将同去,让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阿初练字习琴的时候越加长,东宫表面安静,但我忧心忡忡,易储的阴影总缭绕在我心头。虽说阿初是有上天的庇佑,但是继晓那些人怎么可能是真正信奉佛教的人,只怕他们先下手为强。
八月
阿初依旧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有时候我急得不行,用眼神询问他时,他只会淡淡一笑,或者直接吻下来,绵绵密密的温柔得抚平我的焦躁。
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