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还是要……谢谢你把真相告诉了我们。胜过我们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样死的……”
“对不起……”杨宁痛苦得只想流泪,她的眼睛如火在炙,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悲痛至深,却无泪以对,这亦是一个诅咒。
士兵的父亲浑身发抖,衰弱道:“你走吧。我们……虽然不能原谅你,但是我想至少不会再恨你。”
杨宁没料到这一对父母竟宽容至此,一时愣了。
“我们,已经是受尽伤害的一代,我不愿意看着你们,也变成这样,虽然……我们的孩子已经死去。”最后,那个父亲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杨宁无法理解这一句话的含义。但是门已经缓缓关上了。
之后她又去另外一家。那个家庭在大山的深处,是典型的坐了火车,再换汽车,下了汽车再上驴车。下了驴车,翻过两个山头歇一歇,继续爬个小山坡才能到的大山深处。
见到那位士兵的父母时,他们正在劳作。她从天而降,也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了他们。两个老人听了,虽然老泪纵横,却并没有像上一家那样悲痛欲绝。
“你们恨我吧?”杨宁垂下头问。
两个老人对望了一眼,苍凉的眼里早已干枯,只剩认命的悲哀,老父亲指了指外面新建的两间平房,道:“自古当兵打仗的,性命都栓在裤腰带上,哪有不凶险的?娃儿虽然死了,不过,你们的抚恤金,都派上了用场。老二老三娶上了媳妇,盖上了房,小闺女的嫁妆……也有了着落,不怕寻不到一个好婆家。唉,咱们村外出打工的,蘀人家盖房子的,不也死了好几个么,老板还不是一推了事,啥也没得,死了白死!现在这么着……咱们也只能认命!”
这是一对历经沧桑的贫苦农民,难道他们没有悲痛欲绝过吗?不是。因为他们活得太苦,心里太哭,所以对于这些苦,已经接近麻木。不是因为他们感情贫乏,而是他们要为继续活下去的人保留希望。
杨宁取出从自己账户舀出来的抚恤金,双手捧到他们面前,“这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意。如果能够为小姑娘增点嫁妆,我想……”
一个戴着红围巾的女孩子骤然冲进屋来,扯过那个信封就往地上一扔,愤然道:“谁要你的臭钱,我不稀罕!把我大哥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杨宁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满脸泪痕,刚才应该躲在屋外偷听。
“你是他的妹妹?对不起。我害你失去了哥哥。”除了道歉,杨宁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老人赶紧从地上捡起了装满钱的信封,“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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