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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秘书的传达,她贴着们,有节奏地敲三下。里面并没有传来父亲浑厚的回答。她再次敲了三下。依旧没有回答。
她感觉有些奇怪,平常父亲都很快回应,难道在忙什么事情没有听见?她慢慢地旋开门柄,走了进去——
父亲倒在座椅上,口角歪斜,嘴角流涎,听见她的声音,向她伸出一只手,眼睛瞪直,却似连眼前之物也看不见,像个盲人一样胡乱触摸……
“中风。”医生对杨宁低声道。“不是短期能够痊愈。只能慢慢疗养。”
杨宁黯然点了点头。父亲还在昏睡中。突如其来的疾病让他迅速苍老,他这辈子从来都是威风凛凛,从未试过如此失仪。然而在病倒的瞬间,竟如此衰老而落魄。杨宁对这个苍老的男人已经毫无恨意了。
只是,她感觉被一条铁链,紧紧地缚住了双脚。每走一步。她都能听见这条铁链发出沉闷而悲戚的声响。一声声,一段段,磨蚀着她的心。她的心,已经涔出泪、滴出血、焚成灰、化为烬。千疮百孔,永劫难逃。
她只记得自己幽魂似的走出病房,给沙蝎发了一个短信:“我是逃不掉了。”然后。就蜷缩着身子,捂着头,在那张塑料椅上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眼泪沿着她的指缝涓涓滴滴地流在地板上。她心里有无尽的委屈无处释放,就算把身体里所有的液体都流出来,都无法把这种哀怨发泄出来。
手机响了。她根本没看清是谁,就悲凄地道:“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跟你去看格桑花了!对不起……”
对方沉默了几秒,一个沉郁的声音道,“我立即过来。”
那个人说得很快,她几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在无尽的伤悲之下,竟然一时忘记了那个人是谁。反正一切都无关重要了。她已插翼难飞。
父亲的秘书跟了过来。他们有的甚至还有医护资格,所以,他们留在病房里看护着他。杨宁反而留在外面,默无表情地呆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有力的手搂紧了她的肩膀。她已经浑身无力,只能顺势倒在那人的肩膀上。那只手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很有耐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要找到这种花,确实耗费了一点时间。”那人从身边的航空袋里舀出一束小小的紫色的花来,递到她的面前。
杨宁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魔鬼,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有点凋谢了,是不是?没办法,从收到你的电话,我就立即联系所有从边陲省份飞来帝都的航班机师,最快的一班也要四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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