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请唐雨去一家餐馆吃饭。她说没空。电话那一头声音嘈杂,她说,T大唯一装了电视机设备的食堂里挤满了人,她站得太远几乎看不到电视屏幕。
“那你就过来看啊。”我说。其实我早早地坐在这里占好了位子,还点了些吃的,那样服务员就不会赶人。
她急匆匆地赶过来,不理会我点了一桌的东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一场紧张、激烈但算不上精彩的比赛。裁判吹响终场的哨音时,愁云惨雾笼罩了整个球场。一张张刚毅的脸上落下了失望的泪水。镜头切换到近景。战神哭了;看台上的阿根廷球迷哭了。死亡之组的诅咒,运气不好也罢,贝尔萨的阵型错误也罢,这一届的世界杯无疑是阿根廷队惨痛的梦魇。
餐厅里,零分贝的寂静,像是在为阿根廷哀悼。我看见她哭了,泪滴掉在她自己的手上。我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臂抱住她。她的眼泪弄湿了我的衣服。
战神……巴蒂斯图塔,屏幕上那个黯然神伤,低头呜咽的男人,说实话在那一刻,我对他除了同情还有一点嫉妒——她竟然会为了不相干的他而流泪……
我送她回学校,走到门口时,她依旧是低垂着脸的。
回到寝室,又是三个家伙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出去透透气,校园广播,淡淡忧伤的歌曲在无际的夜空中飘荡——“那并不容易,你甚至会觉得奇怪,当我试着解释我的感受,在我做了这一切以后,我依然需要你的爱……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事实上,我从未离开过你。在我妄狂的岁月里,我疯狂的存在,我依然信守诺言……”
手机响了,是唐雨。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和滞涩:“江皓然,对不起,还有,谢谢。”
“没关系,”尽管她看不到,我还是笑了,“小雨,你知道吗?如果你有一天为我哭,我会很高兴。”我想我是喜欢她的吧。不是逢场作戏,不是一时高兴,我是真的喜欢她。
回到寝室,三个室友也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他们看见我,问:“老大,明天土耳其对中国,去不去看?好歹我们也爱国一回。”
我摇摇头。
第二天傍晚,等他们垂头丧气地回来,我已经把听广播用的耳机收起,放进书桌抽屉里。也罢,喜欢的球队,一个个飘零。中国的几个门柱球,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宣传,作为接下来四年聊天吹嘘的谈资。看完了,也该收心了,安心考试。
考完期末考试去探望萧海,正好是高考最后一天考英语。一排值勤老师和保安组成一道人墙,像奈何桥一样隔开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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