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天雪地相比简直是天上人间。我们连忙脱下皮衣和皮手套,在另一个盆子上烘暖。夫妇拿了茶点来招待我们,我走了一天,实在饥饿了,于是便老实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可是藤,他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吃相非常慢条斯理,或许说看他吃东西简直是一项享受,一项绝对忧美的艺术。他会将大块的点心分成小块小块,然后一小块一小块地放进嘴里轻嚼。——我真怀疑我和他交换了性别。我擦了一下油嘴,决定鄙视这个矫情的男人。
藤和高鄂象两台不能停歇的风车一样,兴兴地说着分手之后芝麻绿豆般的屁事。我根本找不到空隙插嘴。而那个珍昵,她显然是不太爱说话的那种人,每当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总是笑笑,然后叫你吃东西,别客气。所以我就一直吃东西,几乎把自己撑死。时间就要藤和高鄂的谈笑风生中过去了。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我现在瞪着眼睛,象狼一样警觉地防备着眼前这张象狐狸脸一般的男人。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和藤躺在同一张炕上,另一边是高鄂和他的妻子。他们已经呼呼入睡了。我不知道东北是这个习惯的,他们好象不介意一家人(和别躺在一张床(炕)上,否则我是打死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的。
“你不困吗?”藤的大眼瞪着我,带着坏气低声说。
“困。”我老实说:“但我不敢睡,我怕——”
“怕什么——”棉被底下的藤恬不知耻地踢了我脚一下,“这里还有别人,我不能对你做什么的。”说着他眨了眨眼睛,那个眼睛啊,就象挑情的妖精。气得我是咬牙彻齿地,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炕下面冰冷的地板上。“睡吧睡吧。”他唯恐我七孔生烟还不够似的,继续以眼神“强暴”着我:“你看你的脸,红得~啧啧~,不要勾引我了,否则我真会控制不住的。”
我想现在用所有关于“恼怒”和“尴尬”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我内心那种歇斯底里的嘶吼。如果不是我掴他一掌可能会惊醒那边的夫妻俩的话,我真的会狠狠揍他一顿。我早就发觉他是个性情多变的人,四年前的他孩子气,活跃,充满青春气息,可是又有一股超越成熟的老气横秋和苍桑。四年后的他沉着,冷静,内敛,可是这会儿他居然又可以那么地自然地在你面前痞起来,好象他这个样子是浑然天成一样,使人可气又可恨。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许瞪着瞪着便眼困了吧。
25
冬季的早上,特别是身为“雪国”般的东北,是没有阳光射进来的。与藤“同眠”的这夜,我在一片冷飕的晨风中醒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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