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着走下去的。
吃午饭时,穆东南正在接阿东的电话。喜不自禁的。因,木子枚怀孕了。阿东亦有意并找了理由定居美国了。当然,只要有决心,自然再无悬念的。
阿东听说何风瘫痪,亦决定尽快回来看看。一桌人更是兴奋不已。
子三瞟着林,然后依旧嘻闹着吃饭。
吃完饭,何风兴致极好,要子三拿出迷魂烟来抽。所剩不多了。
子三燃上烟,问,爷爷,想不想你的儿子。
何风还清醒,笑道,不想了。他有他的命途。
子三已习惯何风模糊不清的话了,勉强亦听得清楚。隔一断时间把烟送到何风送边,与他闲聊。一际水流而过的溪缓。敲起细碎的苍凉。是从井边沿袭而下的,子三最爱听这声音。
她说,好好听。
何风目光如井,却是可深可浅的味道。说,河流流着流着就会变成溪流,淡了许多。再淡许多。人亦一样,终有一个褪尽的过程。沉淀的沉淀,缓慢的缓慢。
子三道,然后,干涸了生命。
何风道,洗净了生命。
嫩丫头,你喜欢这个村子。
子三说,很喜欢。它好安静。安静得没有任何杂念。
何风道,有杂念的永远都是人。而不是她在的地方。
子三固执的说,赤青山能让人没有任何杂念。
何风说,是赤青山深渊底下不容杂念。丫头,你的劫数还早着了。人啊,要经历生才有资格死。
子三说,怎样的生?
何风道,活到能说出什么是生时才有资格去死。你知道什么叫生吗?说说。
子三杵着凝思。自己活着的路程好累好累。绝望得窒息。但要一句概括怎样是生。真又模糊起来。只说,我不知道。
何风说,丫头。生不如死之时还感觉到绝望便是生。就要活着经历。无欲无求之时都能放下便可以死了。所谓求死求死。有个度。早了是找死。过了是求死不能。
子三想着,这便是生命的深度吧。老人。如一颗大树的年轮,清晰到要辗转细数。只是它所呈现的往往就是历经苍海桑田的表象。若对它内质作追探。它又必然倾倒再难扶。损了命理。
幸而,只是损了命理而已。地下深埋的根质迂理尚还存在。
有些迂理,可以迂回。一如不会随土而化的树根。
不知不觉,已在赤青村度过一月,至少,这是与喧器无染的纯净的日子。时常会出现生活上的不便。但,又都依赖这里的良辰美景。人与物,都总是茅盾的,由不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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