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百官朝拜时呐喊一样的声音,他的身体微微地缩了一下。
他真的还小,哪怕娶了侧妃。
可他还是孩子。
仍像旧年一样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
听到雷鸣时,止不住的发抖。
宫里宫内站了那么多的人。
但没有一个人能让他靠近。
于是他规矩地站在龙椅后面,盯着上头的花纹。
他也想像父皇一样权势滔天,但是他不敢看人。
这里面的官员就像宫里的百态一样,无时无刻都等着拿人小辫子。
大概许多年后,他也要站在下面,然后和别人一样揪住别人的小辫子;以向至高无上的权力来显示自己的存在。
所以他看着龙纹,支起的耳朵,仔细地听下面的争吵。
那么沙哑的嗓子还要跳着脚和人争嗓门大,或许这就是人生。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以后哪怕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别人也不敢和他吵。
但从左边的龙纹数到右边时,下面的争议停了一会。
父皇却宣布立他为太子。
不止群臣,连天下人都哗然,当然其中看热闹者多,为求三餐而饱的人,谁知天家斗事,无非跟着人议论两句,充自己不是无知之人。
后宫一片混乱。
皇后早产,流下了一个成形的男胎。
这个结果早在迟池的心里。
但看书和身处在事故中心,感受显然是两回事,所以迟池蹲在井边拿着一件衣服发了一下呆,冷不防头发被人伸过手来用力一扯,身子一下子失了平衡,头皮被抓得火辣辣,血色慢慢渗地到她的脸上。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徐娘半妇恶狠狠站在她身后。
“我才刚转个身儿,你就敢发呆!”管事的姑姑瞪她一眼:“你也不看看你现下在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皇后宫中的体面人吗?”
得,这池鱼之殃,殃得也太远了吧!
她低了头并不吭声,直到那张脸厌了她的低声下气后,气冲冲而走。
原来这世上最难看的莫过是一张刻薄的脸。
这一场闹剧里,有很多人在围观,但没有人吭声。
感受着四周围的眼光,迟池想了想依旧蹲在井边,捧着衣服发了一会儿呆,又打上了水, 把衣服重新放回水里。
和她同屋的小文珠过头来看了看,有些担心地问:“你头痛不痛?”
“头痛?”迟池在衣服搓了一下,冰冷的井水把冻裂的伤口泡的利痛。
“姑姑那么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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