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穆希昊醉语不断,在后座上拉着蓝染不肯放。
“小染,你说,我要怎么办?”他颓然呢喃,“爸爸他……”
海城受伤的左臂不能用力,只好习惯性地依然用右手单臂开着车,耳朵敏锐地捕捉着穆希昊的只字片语。
蓝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不断安慰他,他却摸过来抓住她的手。
“小染……”他的头要靠在她的肩上。
“吱——”突然一个猛烈的急刹车,三人都震得前倾,穆希昊被甩得倒向另一面,手也放开了。
蓝染诧异地抬头,发现前面是硕大的红灯,后镜里倒映出的依然是那张没有表情的黑脸。
海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硬。
红灯过后车子再行,穆希昊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蓝染看着阿龙那挺得笔直的脊背,没来由有些出神。
把穆希昊和蓝染送回穆宅再回到自己的公寓,天已经完全黑了。海城将房间里所有的窗帘拉好,卸下伪装扶着左臂坐在了书桌前。
昨天折腾一夜加上今天一天的应对,此刻他终于感到满身酸乏疼痛不可抑制,疲惫不堪。寒凉麻木之气顺着脚底盘葛上他的身体,他微微呻吟了一声,受咖啡馆力量反噬的剧痛再次不期而至,他紧紧捏起拳头,佝偻起身子,缩在椅子里颤抖,额上青筋暴起,脖颈上血管突突跳,霎时全身冷汗如泥。
最近发作得好像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不受控制。他紧紧咬住嘴唇,薄而淡的下唇很快就现出一圈血印,发抖的手摸出抽屉里的镇痛药,水洒了一身,他不管不顾地把药吞下去, 抱着自己继续忍耐着,心脏疯狂忙乱地跳,精神却近乎超脱般地虚浮,似乎看到死亡残忍的笑意。
书桌上散放着的冲洗好的照片,正是给云流月拍封面时他抓拍的蓝染的各种样子,他伏在桌子上,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光滑的表面,冰凉的指尖触上照片中那或微笑或低头的雪白脸颊时,仿佛有热度从指尖贯入,深入血液骨髓,心脏微微发抖。
止痛药在他身上已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咬着牙拉过了书桌上的一个托盘。盘子里是一块残破的老式手表,细小的零件散在周围,破碎的表盘已经卸了下来,现在正在修理中。
以前跟养父学的修表技术终归是没有白费,他苦笑了一声,用意志努力压制肉体的疼痛,虽然眼睛可见手臂上的筋脉似乎都在抽动,他却终是一只手拿起了镊子。最近有空的时候他都在做这件事,每次疼痛来袭,似乎只要全神贯注做着这个,销骨剜心的痛苦仿佛就能减轻。
他想象着将它修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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