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体会这样一份现实中的真相。
——诗歌的真切,本身在于缺乏真相。诗意永远存在于想象之中。
作为一个女人的她,无法拒绝爱的诱惑——那是致命的诱惑。可作为一个小 说'炫&书&网'家,她更无法将真相拒之门外。
她带着激情而来,可她却越来越清醒。
有时候,一种清醒着的状态本身就是一种痛楚。而她该拿这份清醒怎么办?她无法做到置它于不顾。
草原上都是风。
蝶儿翩舞,花瓣在“衣冢”上飘扬,如有灵性似的显出各种痛楚的姿态和丰富的表情。
她决绝转身。一路奔跑,不敢回头。
天阴着,雨丝继续飘。草原忽变得清冷,庞大,落寞,并且孤立无援。他感觉得到体内的血液速度缓慢,几近停顿。那处境,令人觉得事事皆休,万念俱灰。
五彩缤纷的“衣冢”在他身前静立。
花瓣在飞扬,保持一种想飞的姿势。可它们不飞走——是因为它们作为一朵花,只能在枝上飞翔。
离开枝头的结局,只会加速颓谢。
他将自己站成一个雕像,像本来就是塑在那儿的,一个侍立于岁月身后的雕像。一个男人,抱着最后一点理性,站在充满古老*的草原深处,枉自做着最后的逃窜和挣扎。他不去追赶,只站着不动。任泪水恣意纵横。那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被草原的风吹成化石。
她没有回头。
雾气在草原深处彷徨不定。好几次,她都想驻足停下,可她却始终忍住,没有回头。她不能回头。
远方的雾霭中,美丽的女神山若隐若现,那高耸的山峰,永恒地向着更加永恒的苍穹。
这神话般的草原,以及这份接近完美的爱情,她将离开它们。她离开了她最想停留的地方,离开了生命中最纯粹的那部分。离开了生命中最潮湿美丽和宽广的幻想。
她离开了他。
离开了这段爱情。
此时,独枝卓玛从另一方向狂奔而来,奔向罗泽……
安琴拖着行李,回到梅园。打开院门时,她一眼看到地上有一封信,它如一只负了伤飞不动的蝶,静卧在这里。她蹲*拾起它,是一封特快专递的邮件,它竟先她而至!她的心呻唤一声,握着这封信站在青砖墙下,一路上拼命克制的疼痛哗然而出。草原的气息和爱的狂热,如热浪般在她心里翻滚,带着势不可挡的酸楚和责问。
她擦一把急速流下的泪,颤抖着撕开信封,读信里的诗——《石蝴蝶》:
那只停在日子里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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