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像雨水。她感到既痛苦又舒畅,心就像一块干旱的土地被雨水抽打着一样。哦,生活呀,千万别欺骗我!她不安的心仿佛一下子瞥到了生活的底牌,不由自主向上苍发出了吁求。
雨很快停了。
她也淋湿了。
到家后,她没发现房间里有什么异样。毛巾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上。其他东西也都井然有序。鲁辉可能上班去了,她想。
她换上一件蓝底素百合花的连衣裙,用毛巾把头发搓了又搓,搓得差不多半干了,用一个小手绢在脑后松松地扎一下。
她出门给鲁辉打电话。
鲁辉的手机没开。
没什么,他说不定正在忙着,不愿别人打扰;她想,等他下班时再打吧。
等到他下班时,她又打他手机,还是没开机。这时她也没有多想,她想他大概忘记开手机了。
晚上,“不安”又回来了。其实“不安”根本没有离开过她,只是那场雨稍稍缓解了她的“不安”而已。
爱情就是痛苦,她想。
当电话机猝然响起时,她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般,这是一只幸福的手,然而攥得她疼痛。
他终于有音信啦!她想。
的确,是鲁辉打来的电话,他的留言是:
我爱你。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找我。鲁辉。
她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不明白鲁辉是什么意思。其实,不是不明白,而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她可以相信天崩地裂,她可以相信海枯石烂,她可以相信六月飞雪,她可以相信哥德*猜想,她惟独不能相信鲁辉又一次失踪了。
她疯狂地拨打鲁辉的手机,可是她一次也没拨通过。
“鲁辉——”
她睡梦中也在呼唤他。与其说是睡梦中,不如说是打盹时。因为她整夜失眠,像釜底游鱼一样被煎熬着。痛苦无法言说。她在暗夜里把心掏出来,嚼嚼,再咽下去。这是怎样的痛苦啊!
“鲁辉——”
煎鸡蛋时,她在心里呼唤着,于是鸡蛋煎糊了。
“鲁辉——”
坐车时她在心里呼唤着,于是她坐过站了。
“鲁辉——”
思念时她在心里呼唤着,于是思念变成了一把钝刀子。
她感到奇 怪{炫;书;网}的是,她竟然不知道他住哪儿。
她问过他吗?
问过,这是毫无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