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阵天旋地转,所有景物都倏忽挤压到眼前来。他知道必定是有高人在此布阵,才令自己产生幻觉,立刻闭上双眼,全凭耳朵中听到的容蝶衣沉重的脚步声指引前进。再奔了几步,听得容蝶衣喟叹:“终于到家了……”
这女子着一身冷漠的白衫,面容肃静,眉也低低垂着,似乎心事重重。她面前的木桌已经给断壁砸断了一根腿,用几块碎砖头胡乱垫了起来。这是在青瓦台废墟中间的一座半塌的阁楼里,屋顶覆盖着数张似是从污泥中拖出来的草席,连阳光都遮不住,可谓寒碜简陋之极。但她立在那里,神情于郁郁中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冷静。桌上,漆已斑驳,可横放在桌面上的八面三角令旗却崭新鲜艳,亮得逼人的眼。这女子有一双修长的双眼,晶莹的眼珠深陷入眼眶,如两湾幽深的湖水,令人看不清更猜不透。她的发很黑,很长,用一条白色的绢带束着,绾成一个玲珑的花髻。
日在正午。她突然回身道:“老五,该来了吧?”
那被叫做“老五”的紫衣女子向痛快大街方向望望,再侧耳听听。空气里只有风卷过半残的铁马铜铃,呜咽乱响着。老五摇头:“二姊,这一战决不会轻易结束。三姊、四姊她们也许此刻正在无情血战当中,真恨不得现在就赶到痛快大街去,跟两个姊姊一起——”她眉间带着灼灼的焦急,右手在胸前用力一挥,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发泄出心里的愤怒跟紧张。她的眼睛、鼻子跟嘴巴都圆圆的,显得十分俏皮可爱,更加上肤色白皙,倒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
“也不知道天牢里——如何了?”另外一侧还站着一个灰衣服的女子,肩上斜背着一个同样灰色的包袱。她的双手都搭在包袱上,十指出奇的纤细修长。她的眉眼看上去十分温顺驯良,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又低又轻。
“大姊没事的!而且我知道她已经借重了‘魔崖’里的力量,就算不能将天牢里的情形探个究竟,必定也能全身而退,平安到这里与咱们会合!”紫衣女子显得极有信心,在她眼里,似乎没有什么能难得倒她们的大姊,也即是蝶衣堂大龙头容蝶衣。
她们三个,分别是白衣的二当家司徒裙裾,紫衣的五当家王不留,灰衣的六当家“大袖神医”华鹊儿。司徒裙裾早就依据地形变化于此地布下了“风雨八卦阵”,成为阻击官府跟六扇门里追击力量的最后一道防线。司徒裙裾向四面望了望,除了不断掠过的风声,其余十分平静。她在等,等魔仙儿跟桑弱水她们回来,等容蝶衣、西门饮恨回来。无论什么事,都要有解决的最后一刻。答案或许是残酷的,但她有能力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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