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提气,已经觉得心口闷得厉害,并且两肋下隐隐作痛。他不由暗中苦笑:“这次受伤之重实在是平生第一次,只盼能平安达成心愿,回转高丽——”他想到要自蝶衣堂环伺中取得“忘情水”的不易,忍不住又心里思忖:“如果能出其不意,先杀了司徒裙裾跟小绿这两个强敌,也算为下一步行动铺平了道路。”他还没有见过司徒裙裾出手,可这面目冷漠的女孩子既然能够在蝶衣堂居二当家之位,凌驾于西门饮恨之上,必定有过人之处。
机会没有来临的时候,他会隐忍、深藏。一旦机会出现,哪怕只是白驹过隙的一刹那,他也完全能抓住。
可当他迈步向前,自司徒裙裾身边经过的瞬间,他的耳朵里突然听见了惊人的刀声,而且是凄厉的、绝望的刀声,就响在他的耳边。刀是自司徒裙裾指间突现的,长不盈寸,宽不过柳叶,那一片湛蓝色的刀芒急促地向金振幕颈边耳后斩了过来。那时,两人相距不过一尺,刀芒一起,闪烁着斩入金振幕耳后,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金振幕肩头一震,只觉那刀锋上一阵刺骨的寒意。“你,司徒……”下面两个字未说出,隐在暗处的小绿猛然欺身直进,双手如豹爪,插入了他的胸腔,一直没到手腕。金振幕并非庸手,可惜与诸葛先生对决时受伤在先,再给司徒裙裾的柳叶小刀卸去了全身力气。因此,小绿这豹爪一击,他竟然无法躲开,眼睁睁地受了这疯狂一击,胸口的血狂涌出来。
司徒裙裾一刀得手,向后退了一大步,脸上重新恢复了冷漠。她看着金振幕的脸,如同看着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的刀早就隐没在腕后。小绿的双爪仍插在金振幕胸膛里,月光下,她的脸已经开始扭曲变形,两眼中的碧绿色也更炽热,死死地盯住金振幕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
“小绿!”司徒裙裾不满地蹙了蹙眉。
“嗷呜——”小绿喉咙间低低嗥叫了一声,如午夜山林里的饿豹。她挣脱出双手,捧着淋漓的热血,直凑近嘴边去连饮了数口。血、杀戮,让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女孩子瞬间变成了残忍的野兽。
“哦——”金振幕眼见自己的血流入对方口中,心房一痛,跌坐在地上。“司徒,这……这是为何?”他每说一个字,胸膛上的痛楚就加剧一分。他料不到这场变化是如何发生的,自己只不过是跟诸葛先生对决耽误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难道是容蝶衣安排了这场杀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当他发现死亡真的来临,这曾经叱咤高丽半岛、叱咤中原武林的大人物心里也开始悲凉、苦痛,甚至惊怖、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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