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铁索。铁索仅长三尺,锈迹斑斑,似乎已经被遗忘了许久。老头双手向铁索上缓缓一捋,眉眼一展,皆是阴冷的肃杀。他向唐少先生的背影望了望,回首向大门处轻轻一声闷咳。门外那扫地的浓眉小厮也轻轻跟了进来,他手中虽然仍握着那把笤帚,但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自笤帚柄里抽出一把又窄又细的娥眉刺,借着花树的隐蔽,缓缓行到廊下,跟那生火的老头会合。
客厅的门半掩着,唐少先生一踏进去,已经见乌发、淡眉、黑袍、赤足的甘公公正在桌前,就着一支熊熊的烛火看书。那支烛,擎在一个绿衣服的小丫环手中。她那样一个娇娇怯怯的女孩子,用力托着这支镔铁打造的两尺烛台,似乎不胜其重。唐少先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瞥见她纤细的脖颈因用力过度而跳起两道蜿蜒的青筋。
“公公,唐少先生到了——”清秀小厮低声道。甘公公握着书卷,缓缓抬头,露出苍白的脸和一双晶亮的眸子。眼神如两支冷冽的箭,直盯在唐少先生脸上。那清秀小厮向容蝶衣投以一个奇怪的眼神,然后轻轻走到旁边垂手伺候。容蝶衣的表情没有变化,距离唐少先生五尺姿势古怪地立着,似乎早就失去了思想跟知觉。
“公公早!”唐少先生拱手为礼。他跟甘公公见得不多,但唐门老祖宗早就以秘密渠道为他们两个沟通。更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字,身体里流淌的都是同一个祖先的血脉,自然更容易心神相合。“小唐,这一夜你辛苦了。如果老祖宗知道你这么能干,肯定会很高兴的……”甘公公的声音有些沙哑,抬起一方洁白的手帕捂着嘴咳了两声,才继续道,“先让容姑娘在我府中修养两天,我会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她献与皇上。”他拍拍手里的书,脸上展开一个牵强的笑,“小唐,我替老祖宗先谢谢你了——我潜入京师近三十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展开行动,或许正是该做一番大事业的时候!”他说得太过激动,忍不住又连连咳嗽着,用手帕捂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向容蝶衣的脸认真地看着。
“公公身体无妨吧?”唐少先生关切地问。他知道像甘公公这种人享受荣华富贵惯了,身体早就给美酒佳肴掏空,没有半分抵抗力。“昨晚我受了点风寒,幸好已经服了太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