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中的那一剑不轻。“幸好,我还是以‘翼剑’伤了你。这一战,我虽落于下风,但并非输得一败涂地。”唐少先生说着,唇角流下黑色的血来。唐半翅点点头:“数年来,咱们的争斗也该歇了!”
“不过,所有的争斗都是为了蜀中唐门的振兴。或许,余下的事业都要靠你来完成了。我现在才知道,以前,我恨你、在老祖宗面前排挤你是多么愚蠢。如果咱们两个联手起来,京师里谁还能真正阻挡唐门的进迫?”唐少先生的声音在缓缓地低下去,眼神也变得恍惚。他还年轻,还不想如此轻易死去。可身中毒箭,虽不想死又怎么能够?
“我只能如此——你知道么?皇上对容蝶衣思慕若渴。她这一进宫,肯定受皇上专宠。念奴仍在宫中,我不想她失宠,所以才千方百计阻止你的行动计划。你又岂是轻易能善罢甘休的人?我不杀你是永远阻止不了你的……”唐半翅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相反却十分沉痛。温燕泥听到他口中“念奴”两个字时,神色陡然一阵暗淡,双手揪住腰间丝带,绕来绕去,神色凄楚。
“你果然……果然是为了念奴……”唐少先生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喉头一哽,吐出一大口黑血,淋漓洒在前胸衣服上,登时把密如猬甲的箭也染得墨黑了。“这么多年来,蜀中唐门人才辈出,却始终不能一统天下武林,甚至最后给敌人逼得远遁川中。以前,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个问题,现在……终于想通了……原来,每一代,唐门中的精英都不能互相砥砺、互相帮助,团结在一起……我们并没有给敌人打败,从来没有……每一次我们都是败给自己。翅哥,如果、如果你以后再遇到有损唐门大局的唐姓弟子,绝不可存妇人之仁,一定……一定无情格杀。咱们唐门,一定能……一定能光大……”唐少先生仰面倒下。
在他死前的那一刹那,真的希望能重回唐门,一辈子做个读书、习字、练武、戏蝶的书生。人的一生往往如此,只有失去了的东西,才真正觉得可贵。可惜,人生如白驹过隙,快如电闪,再没有回退重来的机会。
“翅哥,容姑娘怎么办?”唐少先生已死,容蝶衣身上的毒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