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话里的颤音。
“刚回来的那几天,他不说话,不吃饭,每天就是枯坐在那里想尊雕像,他的体重急速下降,整个人瘦得像皮包骨一样,不得不靠输液来维持生命,我们不敢送他去医院,因为只要踏入医院的大门他就会抽搐,呕吐,最后昏厥,然后,醒来就会继续抽搐,呕吐……”
好久的沉默,除了哽咽。淳捂着眼睛,拼命让自己控制眼泪。控制情绪,可是控制不住。她忽然很恨,恨为什么那个时候她不认识他,为什么那个时候她没有陪在他身边。
“所以我们只能带他回家,然后找医生护士24小时看护,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礼拜,那天早上我给他擦脸的时候忽然明白,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叹息也在颤抖。
“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活了。那么为什么不自杀呢,是的,我明白了,我明白这个从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的朋友是在折磨自己。他是想生生的把自己折磨死。那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他母亲死了,他父亲死了。又怎么样呢,这不是他的错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他像是说不下去了,阳光依旧灿烂,灿烂到这个故事仿佛并不存在,然而,它却那么真实的存在过。
“当年断掉的那几截手链我一直收藏着,我找了相似的丝线,重新编好。手链上的小铃铛都遗失了,我重新找来。然后,那天黄昏的时候,就像多年前露琪亚第一次把手链绑在我们手腕上一样,我把这个条新链子系在他的手上,海风吹着铃铛响了,我说,将来遇到重要的人,送给她做定情信物吧。”
那是拓马妈
24、妈妈 。。。
妈曾经说过的话啊!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种声音。”他看着淳,她白皙的手腕上,那条手链鲜艳依旧,只是铃铛的颜色已经从银白变得有些发黄,可是响声依旧那么清晰。
“然后,弗拉维奥的灵魂回来了。他忽然站起身跑了出去,我吓坏了,和医生和护士一起追出去。他并没有跑多远,当时他的体质能站起来已经很难了,更不要说跑。他倒在门槛那里,却还拼命的要朝外爬,医生要强行把他带回去,被我阻止了。我知道他要去哪里,是海边,是露琪亚从小就会带他散步的海边。我自己用轮椅把他推了去,他踉跄的跑了几步,跪在沙滩上哭了。很大声很大声的,哭了。”
苍茫的海面,黄昏的太阳,跪在地上痛哭的少年。
“那天,我知道了一切。”
所有他承担的,压在那个16岁少年身上的。
“黑暗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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