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哥,为什么有人要拿石头丢你?」
她的声音轻如软风,却像锐利的针,戳进了他的心窝里。
凤一郎老羞成怒,几乎要扑上前去用力摇晃她的小肩膀,但理智告诉他,错不在她错不在她!他只是一个既自卑又贪恋自尊的人,世上许多人可以践踏他,但他就是不想要眼前的小小姐看穿他的悲惨。
「被丢石头是常事。」怀宁蹦出一句。
凤一郎迅速看向那个老爱当闷葫芦的怀宁。后者并没看向他,只是冷淡地对阮冬故道:
「我没上山前,讨个饭也被人丢石头。」
阮冬故盯着他,没有答话。
怀宁又道:
「你不对我丢就好了。」语毕,继续跪着睡觉。
凤一郎心一跳。怀宁短短一句话,为何令他浑身直流冷汗?
冬故小脸垂着,看不见她的表情。他叹口气,撩过衣角,陪她跪在祠堂里。
她的长发全数染白,得花多久才能回到原来的模样?凤春被她气哭了,他很清楚凤春那是心疼的哭;他的白发呢……到他老死都跟着他,谁为他哭过了?
「对不起,一郎哥。」低微的忏悔从垂下的小头颅传出来。
他闭上眼,柔声问道:「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小头颅摇了摇,低声道:
「冬故驽钝,只知一郎哥跟凤春为此而生气,但冬故想以亲身证实,即使冬故一头白发,才智还是跟以前一样毫无长进,师傅理应道歉。」
「你是要让我内疚吗?小姐。」凤一郎叹息。
门外,女声跟着叹气。
「你是阮家千金小姐,就算要染白头发,随便指一个丫鬟,谁敢不听?为什么偏要亲身尝试?」
「凤春!」阮冬故跪着回头,迅速又垂下小脸。
甫进门的凤春,瞧见她一闪而逝的红眼眶,抿着嘴上前,轻声道:
「好了,小姐,你跪了大半夜,该上床了。」
「……怀宁跟一郎哥呢?」她小声问。
凤春看了两名男孩一眼,道:「你们都回房睡觉吧。」
阮冬故这才起身,闷不吭声地走到凤春面前。凤春瞅她一会儿,才抱起她软软的小身体,任着她的小脸埋进自己的肩窝里。
「小姐,你在弄白你的头发前,就知道洗也洗不掉了吗?」凤春问道。
「冬故知道。」阮冬故闷声回答。
凤春闭了闭眼眸,深吸口气,轻声道:
「那好。你告诉凤春,为什么不随便找府里丫鬟家仆去染,偏要自己来?」
小脸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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