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声地陪在她身边。
如果战事能结束,如果永无战争,那么,换一个皇上,也未尝不是好事。这样的想法,与她从小到大的信念抵触。
她到底改变了多久?
过去的阮冬故,已经再也回不来,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大人,你察觉到了吧?」已经没有起伏的声音轻声响起。
「……怀宁没有死,是不?」她哑声道,而后,眼前逐渐模糊,冰凉的眼泪缓缓滑落腮面,悲伤的瞳仁映着一块征战沙场的弟兄们。「我也没有死么?」兄弟们逐渐麻木而无知觉,她却还有许多回忆与情绪。
是谁在世间留住她的?
「大人,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爹的医术可是一等一的好,你要死了,岂不是砸我爹的招牌?」年轻小伙子淡声道。
「你们是我选出来最好的军兵,我理应身先士卒,不管你们到哪儿,都该有我。」
一张张本来有棱有角的脸庞,开始模糊了。是她泪眼看不清,还是他们必须在此分道扬镳了?
「大人,咱们遗憾的死,现在要毫无遗憾的走了。你醒后,请在咱们坟上洒下水酒,祝我们一路好走,但愿来世,咱们一秉初衷,能够成为像大人一样的人物。」
像她有什么好?像她有什么好?保不住这些上战场的勇士,保不住她真正想要的世界。
她不顾哭得有多难看,拱拳颤声哑道:
「阮冬故绝不会忘记各位兄弟。它日我死期一至,各位兄弟若未投胎,咱们一定能再齐聚一堂,把酒……话旧。」
见他们逐渐远去,她冲动地跨前一步。
「大人,别再往前走了,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声音愈飘愈远。
她不理,一径往前奔去,希望能送他们最后一程。
十五的圆月,在乡村里显得格外的明亮。
小木屋的门轻轻被推开,床边坐着一名白发青年。
青年回神,立即起身。「怀宁,你能起床了吗?」
怀宁应了一声,勉强撑到床边,瞪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义妹。
「她毕竟是姑娘家,还没有醒来,但我想,应该是没有事了。」凤一郎轻声说道,说服自己的成份居多。
现在的冬故,只有一口气。这口气咽下了,躺在床上的,就只是一具冰冷的尸身了。
怀宁默不作声。
凤一郎知他话少,又道:
「我打听过,程七还活着,不过……冬故带来的人,死了大半。」
「我知道。我跟她,能活下来,是奇迹了。」
「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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