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目眦尽裂,狂乱地挣扎,但全身无力,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们。
他的挣扎引起军医的注意,连忙奔过来,大喜过望道:
「怀宁爷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见怀宁用杀人似的眼神瞪着他,他有点犹豫:「您是想问阮侍郎……他……他……」
怀宁双瞳眯缩,咬牙切齿,不肯调离视线!
门外有人低喊:
「军医,凤公子来探怀宁爷了。」
一头白发先入怀宁的眼瞳,接着,是凤一郎委靡不振的模样,仿佛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一场。
「凤公子,怀宁爷儿醒了!」
凤一郎闻言,略带惊喜地上前,一见怀宁果然醒了,终于松口气。
「怀宁,你活下来了!」激动中依旧忧心忡忡。
怀宁锁住他的蓝眸。
「凤公子,怀宁爷在问阮侍郎的下落呢!」军医轻声暗示,病人重伤在身,不宜损及心神。
凤一郎点头,与怀宁的视线交缠,直截了当地问:
「怀宁,你要我说实话或谎话?」
怀宁动了动嘴,喉口发不出声音来。
「那就是要实话了?」凤一郎深深地注视着他,柔声道:「你做得很好,我们的梦,还没有碎。」
他连眼皮也不眨地;直勾勾地瞪着凤一郎,而凤一郎则坦然地接受他严厉的审视。
许久后,怀宁终于放松地合上眼,任由黑暗再度包围他。
在意识似散非散间,他听见军医低声跟凤一郎说:
「凤公子,你做得很好,骗阮侍郎未死。」
「是啊,我骗了他,等他下次转醒,我实在不该如何面对他。」
「阮侍郎的骨灰……」
「多谢军医关心,等怀宁康复后,我们会回京择地下葬。」
接着,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当他再度清醒时,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有个人坐在床边,他知道。
这个人似在沉思,没有发现他早已转醒。
「凤一郎。」他开了口,声音粗哑难辨。
凤一郎回神,压低声音道;
「怀宁,你又躺了半个月了。」
他没有说话,注视着比半个月前更憔悴的义兄。
凤一郎定定看着他,轻声道:
「前前后后,你躺了不少日子,今晚我本来留到三更就走,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轻浅的呼吸不同调,怀宁立即明白四周还有其他人。
凤一郎像早已习惯他的沉默寡言,特地解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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