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很快就殆尽消失了,全无刚才那涟涟的荡漾。只用一口难懂的外乡话,简单地回答着。
“我姓朱,新来的。”字为尽量把普通话说得再标准点,语气再平缓些,发音再饱满些,试图暗示对方,提醒他尽量也要使用普通话,其实,刚才那小刘说的什么,他是全然不知所云的,但示以尊敬,仍不得不深有领悟地点头称是,含笑若答。
“就叫我小朱吧。”字为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笑了笑,才又只得抛了块引玉的砖。
看到刘师傅刚要开口的样子,心头更加地怀有期待,有些兴奋地等着。却不想,他只是似乎要说点什么的,然而又终于并没有说出半句话来。这到底使人不再仅仅是失望了,很沮丧很伤心的,字为确认已经不用再抛什么砖了,徒劳的事,非但引不来什么破玉,甚至是自己搬来砖头砸上了自己的脸。尴尬地,只好低下头来,自己看着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男子汉大丈夫,何拘何束?
“坐!”一个干裂的声音,土雷般的,硬梆梆的颤了一下
字为使劲地眨着眼,使劲的吹了吹楼梯板,两条腿便很乐意地蹲了下去。再次地看到他将要开口,却又似乎没有吐出半句话来,反倒是在吞吃自己的舌头似的。尤其令人不忍的是,因缺水严重,嘴唇上布满了裂痕,隐隐地,又显出些血迹来,就像电影里有关非洲大陆的图片。因经年的干旱不雨,而裂缝斑斑,全是一些干裂的口子。
刘师傅用袖子擦了擦嘴唇,字为自觉一下比自己那几下来得更简单,也似乎更有效了。袖子立时呈出两瓣黑色的尘污,然后伸出舌头,上下左右地舔了舔,喉结便滚动了起来,上下轮流地转几下,算是润滑了一下吧。
字为想说点什么,可一时脑子里糊了,什么话也没有,一片空白。空气是固态的实物,呈块状的累积在面前,鼻子被碰成了雍肿的疱。
“高中毕业了?”刘师傅怕字为听不明白,认真地,故意说得很慢,抖了抖失神无光的眼睛。把脖子上的一颗头折了一下,弯成面向字为的角度。
“喔,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字为吃惊不小。
“我儿子高二刚完,”刘师傅又伸出了舌头,往四周搅了搅,唇上也活泛了点。“也你这么高的,但很要胖些。”
字为一点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看得出来,你是很讲究的……喜欢干净的习惯。”
他接着补充,似乎在佐证着自己的观点,又像是因为看见了字为的不屑的怀疑。
“学习怎么样?”刘师傅很关心的问着,“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