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耳畔的笑声低沉而得意,“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未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清冷一笑。
他凝视她片刻,转身撩帘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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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柄形状各异的薄刃,两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她拿起棉布细细地擦拭,仿佛那些对她而言价值连城。
营帐里只透入些微天光,烛火仍是跳跃摇曳着,浅黄的火光柔柔地晕开来,薄刃翻转的刹那银光骤闪,她恍惚失神。
年年今日,又是她的生辰。
不知不觉,竟已走了那么远,那么久。
犹记当日南方细雨无声时春燕衔泥,堤上柳絮纷飞,有人泛舟湖上倚窗而读,那扬眉一笑自漫漫烟波中荡漾而出直入心底,无数个夜里,仍依稀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唤,晚儿。
醒来方觉,点滴都是梦。
他说,保重,勿念。
如何保重,如何勿念?
忽然之间的别离,像是生生地捱了一刀,开头只是惊骇犹疑,鲜血自伤口涌出尚不知痛,等到魂魄稍定,才真正地痛彻心肺。
好在痛得多了,渐渐地也就麻木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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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极其沙哑的声音响起,未晚顿时一怔,以为是自己幻听,然后才对上一双如墨的深眸。
“你醒了。”未晚淡淡地陈述,将手中方才下意识紧握的刀刃收入医囊,然后站起身,“我去叫人来。”
既然该做的事情她已完成,那就没有再浪费时间的必要。
“等等。”
未晚转过身,询问的目光望向床榻上的男子。
“你脸上有泪。”他直率出声,眼里平静无波。
未晚浑身一僵。
正要抬袖擦拭,帐帘突然被人掀开,接着一道玩味而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深如湖水的碧眸嘲弄地望着她,来人缓缓地开口,语气促狭,“难道大夫有什么伤心之事么?”
未晚瞪了他一眼,几乎气怒切齿。
他明明知道她是女儿身,居然还寻她开心!
“这么说,我的伤是您治好的?”榻上男子温和出声,还有些苍白的脸上笑容优雅,“这番救命之恩,实在是多谢了。”
“谢她做什么?”绿眸男子姿势慵懒地靠在躺椅上,缓缓抬眼望着未晚,“不过是为了一只火狐。”
“呵,”未晚讽笑,反唇相讥,“这位公子应该是你的朋友吧,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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