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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看着谢钦不悦的脸色,不由笑道:“你就谨遵医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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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营帐,夜正深浓。许是室内太温暖,凉意袭来,未晚不由打了个冷战。
深蓝的天幕下,巨大的沙山绵延,色沉如墨,一轮明月悬于其上,仿佛随时可掇。
信步前行,却听见背后有沙沙的脚步声。
她转过身,望见熟悉的身影:“好久不见,步天青。”
“小姐。”步天青有些尴尬。
“我不是什么小姐,”未自嘲地一笑,晶灿灿的水眸望着他,“以后还是叫我魏大夫比较好。”
步天青默然点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未晚接过来虽个白瓷八角盒。
刚一打开,便有清幽的药香扑鼻而来。
“爷说这给你治谢钦的伤。”步天青解释。
未晚心里泛起一丝涩意,合上盖子握在手里,抬头淡淡一笑:“这么名贵的伤药,替我谢谢他了。”
步天青望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未晚笑了笑。
“你恨爷吗?”步天青一咬牙,索性将盘旋心底许久的话问出口。
未晚静静地望着他,倔强的娇颜是掩不住的委屈之色:“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可以让我清楚明白地恨他。”
步天青愣在原地,未晚却没有再和他交谈,说了声“失陪”就离开。
只有她知道,此情此景,又逢故人,再不走恐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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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青一直目送着她背影渐渐远去,然后才回过神来慢慢往回走,心里有些酸楚。
回到帐内,却是一室黑暗,只有炉内的火炭微红。他顿时浑身绷紧,直到窗前站立的身影才放松下来。
“爷。”他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应答。
“爷?”他迟疑地将烛火点燃。
“你回来了?”宣扬转过头,神色似乎有些恍惚,步天青不由怀疑自己是否花了眼,那样的神情实在不可能在自家主子的脸上出现,更别说他竟会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嗯,事情都办妥了,”他答道,试探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看什么呢,爷?”
“我在想,天下最单纯的事物最容易变化,”宣扬望着远方被大风左右的沙山,淡淡开口,“沙漠单纯,转眼间峰回路转,变了模样。”
步天青微笑:“爷说的是。”
“她也是如此。”沉默良久,宣扬忽然轻叹。
她就像软软的细沙,并不硌脚,却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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