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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像失去了控制索的木偶人,身子一萎,倒在地上散了架。可是她不曾哭,没想到过哭,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仍旧如坠云雾。
父亲提着包走的时候,她依然浑浑噩噩,没有想到起身阻拦,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一拐一拐地离开。门重重阖上,她的心脏如同失重的电梯,无声无息地坠下去,坠到地狱最深处。
立即有小鬼迎接上来,将她捆住,一张一张沾了水的牛皮纸覆盖上她的脸庞。她渐渐无法呼吸,连光亮也看不见,两只手在地毯上拼命抓挠,不停地倒吸气。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猛地大吸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四下迸散,痛苦像生长缓慢的藤蔓,一点一点地伸出生满尖刺的触手,扎进心房,钻入血管,在身体里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7】
明明房间那样大,她却觉得这样逼囚。空气仿佛被压缩,她像被关在真空仓里,每一根骨头都被无形地挤压,五脏六腑被挤得变了形,随时就要爆裂开来。可是不痛,从肋下生出一股酸胀,只觉得麻木,彻底的绝望,从未有过的绝望。
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水晶灯在头顶璀璨生姿,她却觉得自己离那炫目的光明那样远,一低头,只看见自己的影。小小的,灰黑的一团,罩住了身体。整个房间都明亮如昼,只有她,跪在在黑暗中。
突然有人敲门,有人在门外大喊:“苏子苏子,是我,开开门,开开门!”那人的声音似是从千里之外传来,她听不真切。那人又叫道:“小家伙,是我,徐楷之,求求你开开门!”她脑子木木的,疑惑地想,小家伙这三个字怎么这样熟悉。徐楷之又是谁,她似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门板被捶地咚咚作响,一下接着一下,她只是觉得烦,恨不能这声音立即消失掉。可是门外的人不依不饶,一遍一遍地叫喊,又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说什么他的父亲如何如何,他又如何如何,后来又说到她的父亲。她听得云山雾罩,环视四周,心想父亲在哪,为什么不把门外聒噪的这个人赶走。保安呢,为什么还不来,保安室的电话是多少。
她立即站起来去找业主手册,却不知跪的太久,膝盖一下子打了弯,又重新跪倒,等爬起来,血液嗖嗖地在小腿上流窜,她酸麻地想要把腿锯掉。
门外的人还在喊,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在哭,她听见他说:“小家伙,你答应我的,你不能不要我。”她心想,她要谁,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她扶着额头想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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