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我记得我大嫂也有一对很漂亮的翡翠手镯。她后来是日日都戴在手腕上的,因为那是她跟我大哥的定情之物。只可惜后来出了车祸,我大嫂到走那天手上还是戴着这对镯子,结果就一只镯子摔碎了,只剩下一只。”
月慕白仿佛自顾自说着,并不抬眼看兰溪。他讲的原本是他自己家的事情,都是他自己记忆里的故事。
“一对的镯子是个好意头,成双成对、白头到老,可是后来就剩下一只了,落了单,好意头就也都成了句谶语似的不吉利了。于是这镯子就被我母亲收起来,不准人再动。甾”
兰溪心尖跳了跳。
这只落了单的、仿佛成了诅咒一般的镯子,后来却被老太太郑明娥送给陈璐了,而且是作为正式的生日礼物!
兰溪不由得想起某日路过书房门口,隐约听见郑明娥老太太说什么“这是个报应”。原来,说的就是这个么挽?
将这样一个镯子送给陈璐当生日礼物,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祝福,反倒是诅咒,诅咒陈璐这辈子得不到知心的爱侣,是不是?
而后来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是如此。陈璐那样喜欢月明楼,为了他不惜进入月集团当一个众人眼中钉一样的小助理;后来又眼睁睁在自己的生日会上,看着自己喜欢的男子当众揭发自己的生身父亲……
这镯子的身上若是真的烙印着什么诅咒,那么它是真的应验了。
月慕白看着兰溪的面色苍白,苦涩一笑,“就因为对那镯子的印象实在是太深,所以我怎么会是认不出来的?就算你将它染了色,可是我还是认得出来的。兰溪你忘了我是画画的么,我的眼睛是最善于穿透色彩的变化,看见物体的真实情态的。”
兰溪颤抖起来。
那个晚上月明楼到屋顶的小花园里去,就那么伶仃地站在几杆修竹旁。天上的白月光照下来,将他的影子在地面拉长,原本强健的男子,影子却是那么伶仃。
他站在那里没心没肺地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扯起,说他小时候跟他母亲时常在竹子的土壤里头玩儿藏宝的游戏。说那土壤里头藏着的,都是他们母子想要送给对方的礼物。
彼时陈志才的官司尚未最后宣判,那时候的她也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法庭上将要发生什么事,她只是听着他的讲述,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回应,于是只能循着本能装作没听懂。
后来他替她爹顶了罪入狱而去——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落泪,她就在家里所有人都睡熟了的凌晨,自己爬上这无人的小花园来哭。漫天的星光一闪一闪,仿佛全都是谁的泪珠。
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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