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在纱帐中醒来,竟已日上三竿,透过纱帐,看到桌子上烛台压住了一个信角儿,云瑞已然出谷相助,一切了然于心,只是就是不愿意起来拆开来看看,我闭上眼睛,仿佛不醒来,就没有这许多的麻烦事儿,他们就还在谷里,在我身边。
……
如此这般,度日如年地挨了半月时间,苗青青足月,临盆产下一个男婴,木南风围着苗青青千恩万谢,欣喜万分见人就笑,习习亦高兴莫名抱着侄儿胡乱起名。
“哥,嫂子,叫木头吧,小名叫木头,不是说烂名好养活吗?”习习逗弄着孩子说。
苗青青听了眉头紧皱,小家伙也嘹亮地以哭声抗议,木南风便摆手说不行不行。
“哥,嫂子,那就叫木墩儿吧,听着就结实,行不行?”
“木念祖?行不?”
“木思恩?怎么样?”
我倚在门框,端着一碗熬得糯糯的小米粥,听着习习一遍遍的被否决,唇角含笑。
苗青青忽然瞥了这边一眼,然后转过眼睛,哼一声才嘟囔着说:“你是不是还记仇啊?怎么一点意见也不参与?哼,看来我的玉蟾膏白便宜了一个白眼狼!”
木南风咳嗽一声,冲我抱歉地笑笑,然后说:“青青,你这次生产,习习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我虽有理论,也只能在窗外想一点是一点提点着,多亏了夕颜呢,一个姑娘家给你安全地接了生,这多大的恩情啊,我们要记在心里才是。”
说完躬身冲我一揖再揖。
我连忙谦虚了两句。
苗青青却仍是不正眼看我,说了一句:“哼,麻烦死了,你给接生的,你给起名吧!”
我待要推辞,她却拿眼横我拿话堵我道:“怎么?不愿意啊?”
我只好沉吟了片刻,试探着说:“大名叫做木清风怎么样?取父母名字的各一个字,凑在一起。而且假使再添个弟弟,还可以叫木清扬,水木清华,婉兮轻扬,也很不错。至于小名吧,就叫长生怎么样?长命百岁,生生不息。”
“长生,长生!”几个人都在嘴里念叨起来,然后一致点头说好。
我凑上前,伸手碰碰小娃娃的脸,叫道:“长生,长生。”
他刚吃完奶,冲我打了个饱嗝儿,笑起来。
……
我想起犹在山外的白云瑞与温碧游,终于有一天,习习说,他们就快回来了。
于是,我日日都去入谷的水边等待,在粉紫的花海中,站在船头眺望。
……
世间几多乱,山中全不知。花月几轮回,与君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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