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四娘白了一眼鹦鹉学舌的金玲,“住嘴,以后这种没影儿的话不要乱传!这是被我听见了,若是被太太听见了瞧不活活的打死了你。”
金玲双手捂了嘴,再不敢说了。
正这个时候蒋佑方从门外进来了,脸煞白煞白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了,“你们这些听风就是雨的小蹄子还不快给我滚了!”闵四娘一改平日的斯文样子,指着门外斥道,一屋子的丫鬟赶紧的都出去了。
蒋佑方叹了口气,坐到闵四娘旁边,“你也不必为这些小丫头生气。”
“六爷——”
“大哥不是太太生的,我知道,可若说是太太害了大哥一家,我是不信的,许是二哥吓糊涂了吧。”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蒋佑方现在是难得糊涂。
“正是,太太最是慈爱不过,大哥大嫂没了,太太也觉得天塌下来了似的。”闵四娘说完,蒋佑方却没接她的话茬,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过了约么有一柱香的工夫,“咱们走吧。”
“走去哪儿?”
“天涯海角走到哪儿算哪儿。”
“那也得等老爷的病好了才能走,父母在不远游。”
“我知道。”蒋佑方咕咚一声倒在床上,拉了被子把自己从头倒脚盖了个严严实实。
蒋至先病重的消息是蒋佑昌在朝上说的,他跪倒在地替父乞休,“臣父言道如今他身患重疾怕是再难侍奉英主,圣上对他有知遇之情再造之恩,怎料未曾报皇恩之万一,却染重疾,特上表告病……求圣上准我父告老还乡……”
满朝文武一片寂静,一直间落针可闻,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天昭帝:“唉,至先也是为国操劳才病的,传朕的旨意命太医院掌院亲自到蒋府为他瞧病,若需珍惜药厂只管从内库中取用,不必来回朕,这告老之事也休要提起。”
“圣上皇恩浩荡,体恤臣子,如再生父母……”蒋佑昌说到这里哽咽的语不成句,只好磕了个响头,“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群臣也跪了下来,三呼万岁。
“臣有本要奏。”说话的正是秦玉珠的父亲——秦长诚。
“秦爱卿有何话说?”
“如今蒋大人微染小恙,怕一时不能临朝处事更不能在内阁议事,臣以为自古以来子代父职乃时常理——”他此言一出,竹林党一拨人,已然鼓噪起来。
还未等他们说话,天昭帝就抢先点了头,“嗯,爱卿所言极是,子代父职本是常理,蒋佑昌啊,你可莫要辜负了朕与你父——”
“谢主隆恩!”蒋佑昌跪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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