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贵家的跪倒在地,她心里明镜似的,她知道蒋吕氏的事太多了,蒋吕氏不可能真正放她回乡下养老……
“你一个人养老了,你们全家才能好好的,不然我让你的老伴和儿女都……”
“太太!太太!谢太太体恤奴婢,谢太太……”裴大贵家的不停地磕头,暗地里却咬了咬牙,似是有了什么打算。
闵四娘坐在妆台前梳头,金铃把最后一件首饰收进盒中,锦环收好了衣裳,银铃捧着一盒子香膏进了屋,“六奶奶,您让奴婢找的西洋香膏奴婢找着了,不知道让谁放到库房的架子后面了……”
闵四娘接过那盒子,掀了盖子,里面是微黄泛着油光的膏子。
“这香膏夏天用着油,也就是这些日子干得厉害我才想起来了,等会儿你们一人拿点子走,趁着还没坏赶紧的用了。”
闵四娘给身边的丫头们分了香膏子,摸摸头发,“银玲啊我头发有些痒,你替我篦篦头,今个儿银玲值夜,你们没事儿就都下去吧。”
待她们都出去了,屋里只剩银玲和她,银玲笑了笑,“六奶奶猜得不错,果然是她通风报信了。”
“倒省了咱们的麻烦。”
“还有呢,听说裴大贵家的被太太赶回乡下……”
“她这些年为虎作伥倒是得了善终了。”闵四娘冷笑道,“不必管她,她若无有退路怕也活不到如今,我倒要看看她会如何。”
“您的意思是……”
“好戏在后头,太太这是自寻死路!”
☆、置之死地
夜深沉,除了守夜人的小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蒋府漆黑一片,一个眉清目秀梳着妇人发髻的少妇端着一个托盘,慢悠悠地走着,在她前面引路的小丫鬟手提着印着蒋字的白灯笼在前面引路。
到了一间小屋的门前,红衣婢女示意小丫鬟叫门,屋里的人似是等着她来一般,在门响第一声时,就点亮了烛火,只听一声咳嗽,“谁啊?”
“是我,彩蝶。”
门里的人又咳了一声,这才开了门,开门的人正是裴大贵家的,此时虽已经夜深,裴大贵家的却穿着藏蓝的窄袖缂丝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光金瓒子就插了七八根,耳朵戴着的翡翠的耳环,晃人的双目。
“裴姐姐这大晚上的,穿戴得这么整齐难不成要出门?”彩蝶笑道。
“咱们做人奴婢的,也就是晚上在自己家里能穿戴得整齐点自己照镜子美一美,我这是闲的。”裴大贵家的笑道,“彩蝶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太下午派人套车接得我,我收拾了几样随身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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