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襄元抿抿唇,按捺心绪。
这并不难,毕竟比起论文,眼前还有另一件事更让她重视。
不只是庄绍仁认识卓更甫。
今日凌晨,她回家遇上半夜不睡觉的爸爸,请求使用库房找到卓更甫的论文,那时候,爸爸的表情和态度,可是相当的,耐人寻味。
……所以,这两人之间,真的有点那啥那啥,是吗?
卓更甫见她忐忑不安,心情颇好地点头,「看来你是听过我的,我安心了。」
「……我倒开始不安心了。」
「怎么,怕我名气太大,你出师之日遥遥无期吗?」
……差点忘了这傢伙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一齣单口相声,大概是刚刚情况特殊,才收敛了这个技能,如今是时候正常发挥了。
郑襄元又无奈又无语,纠结半晌,依旧不忍直视。
她摀着脸仰天长叹,「你们两个这样,还不够出师吗?」
拜託,这可不是她那个同婚通过的年代啊,这可是民风纯朴的三十年前啊,是上大学都还是高门槛的三十年前啊,他们两个学业有成的研究生这样那样,会不会有点……太跟得上时代了?
不是她思想老旧不能接受,换作任何人她都能笑着祝福,可这人若是她爸……
若是她爸……
……好吧,虽然很受打击,但如果是因为这样,造成她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爸爸的重视,那活脱脱就是无妄之灾啊。
另一边,卓更甫细细审视郑襄元的悲壮表情,不知怎么,忽然笑出声。
郑襄元见状更是悲愤,「你笑屁啊!」
她都已经为爸爸退让到这种地步,这个间接毁坏她生命的吃瓜群眾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他倒是很随意,「你好像在想一些很糟糕的事情,但我敢打包票,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不信?要不上来看看?」
「上去?」
「是啊,反正也收得差不多了。」
郑襄元不由转头看了一下她家的前身。
那其实就是一栋一点儿也不起眼的老建筑,若不是门口掛了一个木製匾额,上头大大写着「男研究生舍」几个字的话,她当真以为这就是一栋普通民宅。
如今静下心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她家前身,是京大男宿啊。
卓更甫还很有间情逸致地补充,「学校预计两年内迁校区,左右宿舍也用不着了,有建商把土地顶下来,明年就会打掉重盖,我们这栋的学生都会在过年前搬走,要参观也只能趁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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