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而今,心理上的渐行渐远加快冷漠疏离,经此一别,再不重逢,这点,不论放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郑襄元当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赵雅呈。
直到若干年后,考上研究所的她与找到工作的他,再次在公寓大楼撞见。
后来的赵雅呈,是这个样子的,心平气和,耐心细緻,懂得周旋,再也没有半点侷促或眼泪,彷彿这个东西从此消失在他生命似的。
高中那次的分道扬鑣,就像把童年的最后一滴眼泪蒸发耗尽,往后的日子里,每一天每一天,他都会往身上加一片更厚重坚硬的盔甲,把盔甲戴得齐整,戴得全面,戴得,无坚不摧。
可是那些眼泪,真的就能这样,消失了吗?
这么多年的岁月,并没有让郑襄元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大人,认真说来,不过是长成一个更虚与委蛇、更冷漠无情的人罢了。
很多的伤口,很多的芥蒂,一直都在那儿,向下扎根,不断蔓延,只是有没有挖出来看罢了,就像再古老再宏伟的老树,少了水还是会死掉,一样的道理。
那么,赵雅呈呢?
如今这个乍看之下刀枪不入的赵雅呈,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郑襄元有时候真的挺怀念那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也能哭得天摇地动,那个单纯愚傻的,赵雅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