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哪一间都行,你先选吧。”
乔慎言点点头:“那行,那我就这一间吧。”他说着很随意地推开一扇卧室房门走进去,叶知我掩饰般地拎起自己的皮箱走进另外一间,门推开踏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一件红色小礼服。
就是她在抢救过乔敏行的那个酒会上穿过的那件,孙珈龄设计的红色小礼服。可这件衣服现在应该在她家的衣橱里挂着呢,怎么会突然跑到莫斯科的这间酒店里来?这,这是……
回过头,乔慎言正倚在门框上: “我找孙珈龄又买了一件,她一点折扣也没给我打,还多收了百分之二十的赶工费。”
“你怎么……”叶知我笑着叹息,“你怎么会想起来买这件衣服?”
他扬扬眉,嘴里吐出一口烟:“我认识的女人很少有你这么土的,只有这条裙子你穿着还能看。”
叶知我笑着瞪他:“你才土。”
乔慎言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看着叶知我,突然低声笑道:“那天我就站在你背后。”
叶知我皱皱眉:“那天?哪天?”
他笑着摇头,然后大步走开。三秒钟之后叶医生满脸滚烫地咬住嘴唇,脸颊和床上那条裙子一样通红。
飞机到达莫斯科机场的时间将近晚上六点,芭蕾舞剧的票是明天晚上八点,这之间二十多个小时对叶知我来说非常难熬,她到达的当天晚上就拖着乔慎言一起去了一趟莫斯科大剧院,第二天上午又去了一趟,各个角度各种光线里拍了一大堆照片。
真正到了穿上那件红色的小礼服的时刻,叶知我甚至已经开始有一点紧张,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里脱掉所有厚重的衣服换上这件清凉的裙子,身上一下子就觉得轻快了很多,心却变得沉甸甸的。屋里暖气很足,她手心里全是汗,站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梳头,梳子湿滑得有点握不住。镜子里那个披散着一头黑发的女人脸上化了淡妆,腮红和唇膏掩盖住了她的苍白,叶知我盯着自己的眼睛,那里头有两簇小小的火焰在跳动,十二岁那年她从舞蹈学校退学以后,她就没能再在自己眼睛里找到这样燃烧的火焰。
和整个世界比起来,每个人的一生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可是学不会无欲无求,就只好唏嘘只好惊愕,只好把伤口一次次撕开,再一次次结成痂,运气好的话不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如果不巧有一颗疤痕性的心,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