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床铺有了轻微的颤动,手向前一探轻易就把床头的光光重新捞到了怀里。粗糙的在光光已经气得扭曲的脸上捏了几把,叶涵头一偏居然再次入睡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夸着光光比棍棍好,喜欢坐在高高的床铺上听妈妈讲那故去的故事。不像那棍棍睡得比死猪还沉,完全没有想要和母亲分享心事的觉悟。
“喜欢你个大头鬼!”
光光一手放在叶涵的额头上使劲的推着,另外一手把横在自己腰上叶涵的手臂努力的推开。与光光大婶粗鲁蛮横的性格刚好成正比,她的力气真的就只有婴儿那么多,根本拗不开叶涵的铁蹄。推了半响叶涵还是一动不动,居然还很享受的发出了细微的鼾声,让光光大婶彻底泄气了。
百无聊赖的光光只得睡着叶涵手的曲线也躺了下来,这角度刚好就让她和叶涵脸对着脸。老实说这还是她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忍不住就伸出了粉嫩的小手指在叶涵的睡颜上勾勒。眼睛不够大,睫毛还没有小丑儿的长,鼻子还算生得乖巧,嘴巴有些单薄,幸好脸型随了周依其的鹅蛋脸,算是扳回一城,把不太出彩的五官给修饰得也算秀美了。
不是光光自夸,叶涵这长相比起年轻时的自己是真的拍马难追。可是那又如何,青春就是无敌,这张脸在青春的助威下照样唇红齿白,光彩逼人,略略打扮后走在大街上也是一枚可人儿。而自己呢,曾经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儿左晴在岁月无情的摧残下已经是有着水桶腰的市井妇女,皱纹多得惨不忍睹。
明眸皓齿今何在,最怕的不是美人迟暮,而是摘花人的无情抛弃。哪个女人没有过风华正茂,超凡脱俗的过往。只是在最美的年华里于茫茫人海中挑中了某个赏花人,于是就心甘情愿的成全与他的一段邂逅。再然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翩翩仙子开始沾染了烟尘,日复一日终究蜕变成了菜市场里为了一毛半毛钱跟小贩斤斤计较的庸俗大婶,渐渐发现自己也变成了曾经年少时嗤之以鼻的大婶中的一员。
这也就算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老不死的人。可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转头发现在自己全力浇灌下长成一枝花的良人也开始指责自己庸俗,然后不可避免的投入另外一朵正开得灿烂的女人花的怀抱。光和影交错间终于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曾经的美好,容貌和心随着流年早生出了斑驳的锈迹。
光光摸了摸自己的心,那里在钝钝的痛。她想自己还是幸运的,随着重生,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