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鉴、有尚隐,有可怜的王乐两家。最可笑的是先帝,竟然如此入戏,浑然忘我。
都说天下间男子的情爱不可信,那天下间女子的情爱又如何可信?
乐歌入内廷以来,没有人主动来理睬她。惟有尚珍局的吴初人常来看她。
吴初人原是长公主尚未央的宫婢,因做得一手出色的针线,被留在尚珍局做了女官,并没有随着尚未央去燕国。念着昔日的情意,吴初人总给乐歌不少食物、衣物等救济。乐歌照单全收,却对吴初人不甚亲切。
尽管如此,可吴初人似铁了心,不管乐歌对她如何冷淡,她总是面带春风,喜笑颜开。
乐歌管不了,也不想管,只能任由她去。
快要到落雪的时节,奉先殿愈发的冷。宫婢衣物本就单薄,待乐歌领到手又是大打折扣。她天生畏寒,日间劳作之后,便躲回配殿躺着,粗布被子盖上身,才觉得全身的寒冷和缓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暗。乐歌侧身,突然听到殿前那墨鼓之声闷闷的响。
一下两下三下,如雷鸣一般,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她猛得坐起,手颤抖着无处安置,直到击鼓声在耳边愈发清晰。
咚咚咚!咚咚咚!
下床的时候,乐歌险被裙裾绊倒。可她却全不理会自己此时有多狼狈。
乐歌推门出去,一路奔跑,不顾头巾落地,黑发飘扬。
是他,是他!
少有人会来奉先殿,敲打墨鼓的一定是他!
她该怎么办?杀了他?杀了他?
恍惚间,乐歌拔下发上的木簪,尖锐的簪角因手捏得紧而刺入肌肤,似深深地扎在她心尖上。
心尖上犹在滴血。
邢鉴!
空庭寂静,天色灰蓝。殿阶上,月光轻泻,似笼着丝绢般的梦。乐歌远远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服袍青色在风中微动。
奔跑中的她猛得停下,小心翼翼的往前挪步。手中的簪角捏的越发得紧。此时,她脚步虽缓,却还有轻微的声响,在静极的氛围下显得别样突兀。
青衣男子背影一动,没有回身。只是将高举过头的鼓槌慢慢放下,动作缓正柔和,带着几分闲适。
乐歌抵受不住内心的怨、恨、痴、乱,种种情绪翻腾似海,欲奔涌而出。眼中的泪水缓缓流下。她将木簪举起,双臂仿佛承担着千斤的重量。
“这是什么?”青衣男子的声音如清风拂耳,而面庞又似皎月宜人。他转过身来,腰侧的朱绿裨随着他身形的转动漾起一条好看的弧线。
不是他,不是邢鉴。
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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