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她的兄长乐易,终年苦读,目不窥园,像个书呆子。若苦思冥想的时候,也会像眼前这男子一样拍拍额角,大声的对她说想起来了。
“真有那么神,还要打仗做什么?果然是骗人的东西。”青衣男子深深地看着乐歌,声音渐低。
“你是谁?”乐歌无法不好奇。
“往后和你说。”青衣男子勾起嘴角,看了看天色,便转身缓缓离开。他的步子端得俊雅,行云流水莫过于此。
乐歌皱眉,正要转身,他突然回头问了她一句:“你,叫什么?”
乐歌并不回答,只呆呆立着,身影单薄,似要随风而去。
“那……你也下回和我说?”青衣男子也不纠缠,回身离开,身影隐没在暗色之中。
“下回……?”乐歌摇了摇头,无心理会这人为什么会来此,为什么会说这些话。这些与她都不打紧,没有意义。
奉先殿空旷,庭廊透风,风吹墨鼓铃动,哗哗作响。似夜曲迂回,也似箜篌辗转。每当空寂的时候,暗夜的鬼魅又开始吞噬乐歌的心。如今她无权无势,对她来说最有意义的是,谁能帮她报仇雪恨?难道她真的要在此等死?
冬,昼短夜长,乐歌起了伤寒,日日咳嗽。
太医局报病取药手续繁复,带病之身,更不能在内廷晃悠。太医们嘴脸难看,自然要依着病人的品阶身份行事,玉华殿,慎思堂这些尚且要等,更何况罪臣之女,奉先殿的宫婢?
乐歌许久不曾走出奉先殿。
下雪了,洋洋洒洒,惨白明光下的宫墙,反倒不如影像雄伟。沿着宫墙走,自然不会行差踏错。她裹紧外服,低垂面容,走得有几分彷徨。
幼时乐歌得宠,能随着长公主尚未央与皇后同乘车辇,高高在上。看红墙浮碧,指指点点,出府后,她腰牌在身,赐坐软轿,来去自如。宫里人路过,都会恭恭敬敬的行礼,称她一声乐姑娘。
而今新朝气象,龙壁大修,腾云跃海,挥洒自如。黄、蓝、白、紫四色琉璃灿然生辉,栩栩如生,欲破怒海而出。春水环已填实,昔日宫外场的池塘,绿柳荡漾,而今渐成男子校习的御用靶射之地,在积雪的映衬下更显得空旷,军旗猎猎,鼓鼓作响。
往事淡去,新的自然比旧的有趣,这里的人大多忘了旧事,沉浸在一片崭新的气象中。
太医局赭色的屋檐就在眼前,它的外场连着连绵公房,多有外臣走动,文官拥裘,武官铠甲,往来热闹。
“周大人,请了。”
“邢大人请。”
熟悉的声音传来,乐歌心中一凛,下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