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灯胜明珠,奢华至极。
八岁那年,长公主尚未央与她嬉戏,两人偷偷地躲在青绿帘帐后,看燕使来朝贡。那燕使穿着毛皮制成的外氅,身形如塔,声如洪钟,吓得她与尚未央大气都不敢出……
“永昌殿宴客,可见是来了贵人 ?http://87book。com”乐歌想着旧事,不知不觉地接话。
“皇上招臣等同宴,这燕女的胡旋舞转得真让人头晕。”
“胡旋是胡舞,回雪飘摇如转蓬,极美的。”乐歌笑他不识真。
“你喜欢?” 他垂脸淡笑,人又进了一步。
“不喜欢,我什么都不喜欢。”乐歌冷声道。此时此刻,她既诧异自己的所言所行,可却也不由自主地忆起往事。
曾几何时,她开朗得似上苑的蝴蝶,唇边总是含着浅浅的笑意。乐家上下皆知,她是乐家的明珠,阳光下的明媚女子,永远没有烦恼与忧愁。可如今她似泥塑木雕一般的呆滞,平静如水地劳作,消磨的是时日,却消磨不了她反复煎熬的心。
举族之仇,刻骨铭心!
“你走吧!”乐歌面对这人总觉得莫名的慌乱。她不想知道他是谁,更没有心思与他吟风望月。她逃似的推门出去,步子迈得极快,不想见他那自然流露的笑意,反衬出自己的窘迫和黯淡。
“我还会再来。”那人的声音永远似含着笑,从背后远远传来。乐歌心中懊恼,他果然是个闲人。
自此后,乐歌又见过那人数次。每次来都是朗月当空的时候,他衣着矜贵,笑意染染,与她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乐歌听得多答得少,语言生硬,神色勉强,他都不恼,十足君子模样。
这份耐心和韧劲比吴初人不遑多让。
小雪夜,那人又来。乐歌避得远远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日乐歌去正殿打扫时,赫然发现,有一封信笺夹在供案的缝隙里。乐歌打开便见 :三日后午时,仙华门城阙下相见。
字写的飘逸且有风骨,应该是那个人。那个常来和她说话的男子。
乐歌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将信笺撕了,如平常一般劳作。
三日过去了,乐歌想那人一定会再来。只是未料第二日亥时未至,他已立在墨鼓下等她。白衣和积雪融在了一处,像是翩翩画中人。
“你失约了。”他开口。
“我从不曾与你有约。”
“你难道不想出宫看看?”他问得很是认真。
“不想。”乐歌冷下脸来。
“那,可惜了西牌楼大狮子巷那老宅子的好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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