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仅不忙,还挺闲的。其实呢,皇上出行,除了几个正儿八经的臣子,还需带几个可心的,会玩儿的,就和我这样的。”那人缓缓起身,边说边去抚悬在高处墨鼓。他的身形颀长挺拔,若孤松玉树。
乐歌勾了勾唇角,心中觉得有理。她知道江南富庶,享乐奢靡之地。皇帝去若只是日日理政,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权衡之术,倒真如他所说的,什么样的臣子都要,才是正理。
那人见乐歌微微有了些笑意,眼前一亮。凑得近了,酒香在二人之间,暗暗浮动。
“此去江南是”乐歌放下手上的活计,弯腰将置在殿前的炭盆挪近;春日渐近,可天气还是寒冷。
“访民情、理丝务这是在公。在私呢,江南好,景好、物好、人好。”那人蹲□子,用火棍挑拨盆中之炭,火星子“哧”的一记,瞬间后光芒又迅速泯灭。
乐歌想那新帝尚隐登基不到一年,就亲下江南访民情、督丝务,倒隐隐有明君之状,只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震泽沿岸以丝织、稻米为主,是齐国的粮仓。身为帝王,晓得以民为先,自然不算昏庸之辈。
邢家人倒是没有看走眼,算盘打得极精。可她乐家人呢?愁绪一来,乐歌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邢鉴贵为候府公子,栋梁之才。必随护皇帝左右,春风得意马蹄疾。可她的父亲呢?族人呢?却冷冰冰地躺在地下,背负着谋逆的千古骂名……
“你……有什么想要的?”那人揣测着乐歌的神情,话还没有说完,乐歌已猛地立起,冷冷相对:“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乐歌……”这是他第一次唤乐歌的名字,往日他都叫她乐姑娘,虽然她不过是个宫婢。
乐歌用手掩住双耳,飞快地跑回寝房,将门扣紧,把那善意和寒风一道隔绝在外。
她无能为力,情绪翻腾的时候,只能躲在被褥中痛哭,无休无止。
半月后,皇帝远行江南。
这半月中,乐歌想着见那人一面,而他却始终没有再来。
皇帝一走,内廷就如同空了一般。守殿的内人们不再过分的忐忑小心,甚至在旁人瞧不见的时候,他们还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赌钱。皇帝身边有头有面的内人都随着去了江南,没有人来较真寻错,日子过得波澜不兴。
那日后,乐歌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翻覆的情绪,拂了那人的好意。他没有欠她的。相反,他还对她有恩。乐家老宅的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了。
入夜后的奉先殿,显得更加冷清,再没人来陪乐歌说话,也没有人会在一旁静静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