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璧淡淡地瞥了白子安一眼。
“臣遵旨。”
“我同侯爷一起走。”乐歌坐在马上,看韦璧为自己执马,缓缓而行,心中极是过意不去。她说罢立刻翻身下马,又见雨丝渐大,便从马背上的竹筒里,取来竹伞。为韦璧撑伞遮雨。
“寒山春游,骑马而行才有意思。你从未来过?”韦璧问她,倒也不劝她上马。两人共在伞下,缓缓牵马同行。
“不曾来过,都说雍州名山首推寒山,除了行路微雨之外,更有林海涛声,鸟叫兽鸣,自然之音。”
“寒山地形特异,所以越往上登临,越是细雨绵绵。可无限风光独在盘龙崖,登山之趣也总在不断攀高之中才显真章。”韦璧边说边接过乐歌手中的竹伞。
那竹伞四十八骨,一色紫竹,上绘有雍州秋景,十里霜浓,更衬得乐歌面色如棠。
乐歌一路听韦璧娓娓道来,又见身旁古木参天,奇花烂漫,更有乐申在前,欢声笑语不断,心情渐舒。她自乐氏族灭,籍没入宫之后。一直心事重重,似与欢乐绝了缘。如今重归自然,方才觉得天地美好。自己竟也能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一笑。
乐申骑在马上,见什么都极是新奇。若有疑问他总会先请教白子安,后又自己细细思考一番。他本就伶俐,说话妙语连珠。白子安有他作伴一同登山,心情倒也颇为愉悦。
白子安本想着同乐申共骑,可韦璧徒步,他又怎敢骑马。他职责在身,心中警惕,频频去看身后两人。
看得久了,连乐申也忍不住回头去看。
“白大哥,你可不如侯爷胆大。”乐申甩了甩手中缰绳,笑道。白子安不怎么明白乐申的意思,忍不住抬头看他。
“姐姐长得美,人也极聪明,你可是喜欢她?”乐申又来一句。
“胡说。”白子安面薄,瞪了乐申一眼。
“那你说,姐姐同侯爷可相配?”
白子安见身后二人,一个清隽俊美,一个秀丽脱俗。两人缓缓并行,面带笑意,若无旁人,倒也真是相配。
可不知怎得,他看在眼里,心中无端升腾起几分酸涩的情绪来,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一时之间竟令他有几分怅然。
“夫子昨日教了两句话,送给白大哥你: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乐申摇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辞,像足了白府的秦夫子。
白子安哈哈笑道;“好你个人小鬼大的小子,反了你了。”
走了许久,山路行尽,眼前豁然开朗。云消雨歇,天气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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