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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儿,姐姐与白大哥有话要说。”乐歌见白子安仍不说话,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暗示乐申离开。乐申尚未回过神来,迟疑了片刻,轻轻“哦”了一声,才缓缓退下。临走时,又回头频频朝寝阁看了几眼,目光流连不舍。
一室寂静,谁都不起话头。乐歌只得装作闲闲地环顾四周。她发现这是一明一暗两间小室套连在一起的精致书阁。迎面横放着一张紫檀长案,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若干。四面墙上,挂着数幅小品和卷轴,粗粗一看,豪放秀逸,圆转流畅。她忽地心中一震,忙走上前去细看,画签上印迹不旧,也就是五、六年前的画作,小篆曲笔精到,大大的两个字——“文直”。
乐亭松,字文直。这分明就是她父亲的笔墨!
她在心中粗略一算,室内包括扇面、册页、斗方加起来大致有十来副字画,全都是她父亲所作。乐家被诛后,家产查抄充入少府,父亲的墨宝也跟着流散四方。她也仅留有《集广帖》残卷,还是从乐家老宅书房中寻来的,白子安这些收藏,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心血?她又惊愕又感动,转头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生生看穿一个洞来。
白子安十分尴尬,正想遮掩几句,忽又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
“先是假说申儿生辰,现在又将皇后带出内廷,你到底想干什么?”眼见她如此糊涂,他终是忍不住出言质问。
“我……”乐歌一时语塞,垂眸想了片刻,抬头道:“假说申儿生辰,是我想见楼将军一面。将皇后带出内廷,是因为张丘命悬一线,皇后求我。”
她竟坦然承认,连一句含糊的话都没有,让白子安很意外。很多事其实她不说,他也能想明白。
“你疯了!”白子安双目微红地看着她,怒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这些事若被他知道,你当如何?”
“我当如何?”乐歌也变了脸色,“最多就赐我一死,就像对待我乐氏族人一样!”
“你想报仇!你从未将仇恨遗忘!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想利用他对付邢家!”白子安的表情有些复杂,象是失望,又象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的!”乐歌想也不想就脱口反驳。可看着白子安复杂的眼神,她忽然不知怎么开口,只别过头去,默默无语。
“你笃定了我好说话,肯帮你隐瞒这些荒唐事!是不是?”他这话一出,乐歌再也忍不住了,悲愤地说:“白大人是皇上股肱,忠心耿耿,岂能与我同流合污?谁也没有拦着你,你尽管去告!”
“你……”白子安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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