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立刻又道:“当然,我错的多一些……你气我怨我,都很应该。只是这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讲话。”
是痛是悔,乐歌自知。尚隐像猫耍耗子一般将她骗得团团转,又送“难得糊涂”的字给她,无非是讽她太过清醒。他们之间横着那么多条人命,都是她至亲之人,岂能装聋作哑粉饰太平?“难得糊涂”的字笺,她一直搁在案上,垂头就能看到,一见便觉刺心。
皇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揣摩着她的情绪,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放开她,拿起那张纸笺,不禁苦笑:“这‘难得糊涂’四字并非讽你,更不是教训你,只是我觉得做人实该如此。这四个字,说是劝你,其实也是写给我自己看的。”
乐歌静静听着,双眼却瞅着案上的漆盒发怔,如同一尊凝固的木胎雕像。
“难怪老话说:憎其人者,恶其余胥。你心里恨我、防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往好处想。”皇帝看着她,目光黝深:“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希望你能欢欢喜喜的……在我身边。”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幽幽叹息。
心微微抽紧,乐歌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一喜,连忙别开眼去。就算是同床共枕,她也不曾看透过他,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不欲多想,起身走到窗前,不想与他面对面。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道:“今日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乐歌一怔。她虽身在内廷,却也知道如今奏报朝进,诏旨夕发,朝臣们都在为“孝义皇帝”的事忧心。大战一触即发,雌雄未决,他居然还有心情,来同她说什么好消息?
“是关于申儿的。”皇帝的话稍稍一顿,接着说:“当日权宜之下,让申儿跟着宏远姓白。我同你说过,若有来日,他还能将姓改回去。他是姓乐的,一辈子都不会变……”
陡然提到乐申,乐歌心里不由得一跳,虽然没转过身来,但双肩的微微一颤早已被皇帝看在眼内。
皇帝接着道:“近日,河谷总兵邵林勇和朝中数十位大臣递折子上来,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当年,王、乐两家同雍王谋反,实属冤案,乃是逆贼邢氏为铲除异己,刻意蒙蔽圣听,栽赃嫁祸,污蔑忠良。如今,逆贼当诛,冤案应反。我想着,申儿他,也是时候将姓改回来了。”
听到此处,乐歌猛地转过头来,只觉浑身发冷,双手不由得攥紧成拳。
“他改回原来姓名,会承袭你叔父爵位,封邑两千户。滇南之战,他表现突出,军中有目共睹,楼将军麾下如今尚缺个军前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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