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错了?眼下,便是将你们剐了,也无济于事!”他转向楼望,轻声问道:“将军,有何计较?”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皆盯着楼望,目光灼灼殷切。仿佛齐国的命运,他们的仕途荣辱,皆能被这个黝黑精瘦的老头子所拯救似的。
王舟守在殿外,屡屡听到阁中言辞激烈,跪拜之声此起彼伏,更有皇帝捶桌摔盏之声。他面色如常,恍若未闻。直到正午时分,楼望、周子昉等重臣们出来了,他又如往常一样,垂首施礼,陆续送走众人。
白子安出来后,立在殿外始终不肯离去,王舟苦苦相劝,白子安依旧执着不理。直到韦璧,撑着木拐,缓缓地跨出殿来,对他说:“宏远何苦执拗,你也看到了,我们将话都说尽了,皇上那里,上谕早就拟好了,御驾亲征,不会更改!”
白子安一听“御驾亲征”四字,火又蹿了起来:“天子亲征,兹事体大!一旦离营人马倾巢而出,京畿之地便会虚空生乱。天子一战而胜,方算鼓舞士气,若战而不胜……”他越说,越觉得后果不堪承受。
他心急,韦璧反倒笑了:“放心吧!”韦璧腾出手来,拍了拍白子安的肩膀:“你又不是第一日才认识他,他精着呢!有一句话叫:深藏若虚,以退图进,以曲求伸。他是大齐之主,比你我更怕输!你我输了,好歹有三个结局。忠烈些的,以死殉国……无所谓脸面的,天下之大,找个尺寸之地,避世隐居总成吧。更不要脸的,降了邢氏,一个公卿总能当得。他呢?下场如何?”
这番言语,听得白子安瞠目结舌,瞬间脸色就变了。韦璧见他要怒,连拖带拽,拉他下阶:“走!你我身为臣子的,尽心尽力便是!不必操心的,就不要操心;不能操心的,就更不要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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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欲御驾亲征的消息,传遍朝野,朝臣们皆惊慌失措。不管是下跪叩首苦谏,还是写折子撞柱子死谏,大家仿佛卯足了力气,死活都不肯让皇帝去犯险。更有甚者,自身不敢去逆圣意,便将心思算计到宗室诸王、皇亲国戚身上,希望他们去帮忙说项。如此沸扬大事,自然瞒不过太后。
这日正午,皇帝退朝,便有涵碧殿的宫人守在殿外,说:“太后要见皇上。”
皇帝大感头痛,却也不能回绝,磨蹭了老半天,才同王舟二人,缓缓踱到涵碧殿外。
正是十月小阳春,黄菊正好,一团一团如孩儿面庞,娇憨可爱。太后一身红衣,明艳照人,拿着把金剪子,在花前剪枝。
“母后!”皇帝来时就想过了,御驾亲征,在朝臣眼里是疯狂之举,在太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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