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兄弟都在前线,她的担心原来就要比别人多得多。这份心情,乐歌自是理解,忙劝慰道:“白姐姐放心,孩子与日同生,乃是异相,大贵之兆!上天必佑皇上、白大人平安!
白子盈转忧为喜,拉着乐歌的手道:“我相信,这场仗,他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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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喜得皇孙,心情极好,不仅颁下懿旨:白美人生子,有功于宗庙社稷,晋封为夫人。同时更是遍赏众人,不管是太医署的左、裘两位医正,还是清秋阁的宫婢、内人,便是执浣衣、洒扫的侍人们都有封赏。内廷之中,喜气难抑。
三日后,卫琮业病逝,太后又从喜转哀。她以皇帝的名义,追封卫琮业为文昌侯,谥进忠,为其起大冢,葬在寒山南,风水绝佳之处。卫琮业之妻魏国夫人,先死了女儿,后死了丈夫,连番打击之下,万念俱灰,带着儿子兴宗,回娘家洛城居住,终其一生,都没有再回来。
一来二去,半月已过,雍州城迎来了第一场霜降。太后在广弘殿听了奏报,心中一直绷紧的弦,松懈了许多。
齐军与“义军”连打数仗,皆输在一个“水”字上,大江冬日也不结冰,浩浩汤汤,自源头琅嬛,一泻千里,东流青浦入海。江陵城依江傍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齐军多是中原人,不熟水性,一坐上船,还未开仗,就先吐个昏天黑地。幸得河谷总兵邵林勇,因常年对抗国中有高山长川、地形复杂的北蛮,所以曾铸造了十艘能在水中行驶,稳定快速的大舟——“鲤王”,此次便领着七艘大船增援淮西。半月下来,齐军适应了水上作战,士气高涨,情势渐渐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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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后从清秋阁归来,遣了随人,独自走入阁中,但见黑咕隆咚一片,原来是没有掌灯。她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正准备扬声叱责守殿宫婢,突然被人一把揽住腰,紧箍于怀中。她没有防备,骇然惊呼出声。
“是我!”熟悉的,富有磁性的低沉音色,还有身上特有的一股擦拭丝弦所用松竹油的香气。
“是你!”太后心头一松,嗔笑道:“和鬼似的,也不点烛?”她说罢,只觉面上一凉,眼前更黑了,不必摸就知道,是被一块贡缎蒙住了眼睛。
“今日……”霍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你我玩个新鲜的。”霍兰久在勾栏坊馆,学得床笫之上花样百出。太后良家子出身,十六岁便入宫闱,后来为了在宫中争宠,也狠下苦心学了一番,本也应该算深谙此道,可还是屡屡被他摆弄得目瞪口呆。
他的鼻息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