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大石上的孩子尸体,被侮辱后疯癫的女子……
这些她连想都未想过景象,惨绝人寰。这便是战争!
“皇位权力,不容私情。任你是谁,一旦成为他的绊脚石,他都会将你扫开,亲妹妹也是一样!”这是邢端临死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她肯定是不信的。就算所有的皇帝都会如此,她的皇兄尚隐也是绝计不会的。
退守安来途中,不时见溪河蜿蜒,兼之红枫如血,夕阳搅碎在水中,波光如水银般流淌,清景无限,却无人有心欣赏。安柔半寐半醒,挨着一棵老槐。
邢鉴在不远处擦剑,棉布沾着松脂油,一下一下的,发出“嚓嚓”之声。安柔被这种声音搅得心头烦乱,便朝他看了一眼。玄衣萧索,永远的面无表情。
“大将军次子,风度仪表、文韬武略都是最好的……。”乐歌说过的话,始终想在她耳际想起,她突然很想问他一句:若人生能够反悔,你还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吗?”但这话她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并没有,也不想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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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底下所有精悍凌厉之人,皆怕死缠软磨,邢鉴也不例外!”皇帝站在谷口之巅,遥望远处一抹残阳,嘴角微露一丝笑意。几月来的兵戎生活,使他白皙的脸面看起来黑了不少。楼望瞧了他一眼,便道:“若无意外,今夜,邢鉴即可入瓮。”
为了这场大战,楼望可谓是处心积虑。先放出五万青壮,佯作精锐与邢鉴大军缠斗,然后佯败逃窜,引邢鉴来追。依照邢鉴此人的秉性,自是全力追击,以求一举击溃。却不料他倒是极能忍耐,竟放弃追击,打胜之后便退得无影无踪。接下来斥候传来的消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邢鉴的军队竟然出现在齐军的后方。过了几天,距离大江边二十里安阳渡口附近又发现了邢军的踪迹,待邵林勇率追兵赶到,却又不见了邢鉴的踪影。邢鉴的诡秘行踪让皇帝实在琢磨不透,他看着楼望,目光中充满了探询之意。
楼望拈着花白的胡须,眉头紧拧,踱到舆图前沉思良久,终于决定在淮北平原设下埋伏。
出了谷口就是淮北平原,属秦州郡,山不高峻,水不壮美,他们眼前的这块平原,平凡得连一丝特色都说不出来。可楼望偏偏看中了它,秘密增调了十万大军,堵死了南北两面的出口,只待邢鉴大军到来。
对于这点,邵林勇自是不赞同的,想邢鉴这样的沙场宿将,岂会放着易于隐蔽的山野不走,反而走一望无际,无可凭借的平原。楼望却是笑笑:“兵不厌诈!就是因为邢鉴久经战事,凡事都会想的很深。山地虽易于隐蔽,但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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