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意思,这次寿宴是一丝一毫都不能从简的,往日怎么办,今日还须怎么办。
寿宴诸事都是乐歌安排的,仍将百席设在内廷西侧临波阁前,新官旧吏,亲贵内眷皆被邀请出席,一时伶歌乐舞,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就在两年前,此时此地,霍兰起巍山之舞,惊艳全场。尚安柔也在席上,隔着几案,远远地朝她微笑。可如今,人面已不在,情怀也全非,让她很是心酸。
乐歌坐在皇帝左手边,恰好与定关侯楼望交错并席,因是许久不见,便多说了几句话。若说在秋季里,朝中有什么事最新鲜最轰动,当数楼望自请辞官一事,乐歌知道皇帝还未允,心中又实在觉得可惜,便劝道:“楼将军心中丘壑,我自是知道的,如今叛贼已除,燕国未灭,正是将军大展拳脚的时候,又为何要走呢?”
楼望饮下一杯酒,淡淡笑道:“老朽虽则爱战,却真真是老了。”他用手指了指后背:“整日身受疥疮之苦,苦不堪言,建功立业之事,还是留给年轻人吧!”
他一说老,乐歌倒是真的觉得,出仕之后楼望的确老了不少:“将军乃旷世之才,皇上身边不能没有将军。”
“皇上心志强毅,能人所不能……再说了,老夫我可没昭仪你说的那么重要。”就帝王这个位置而言,尚隐的出类拔萃,楼望是可以感受到的。
乐歌见他去意坚决,便惋惜道:“想起在古容山时,我与将军琴音合奏,在白府的时候,又与将军饮酒论曲。可眼下,将军却要走,又要去做远琴先生了。”
“经昭仪这么一提,老朽越发觉得定关侯不如远琴先生,还是当远琴先生好啊!”楼望抚须叹道:“也不怕昭仪笑话,老朽是战痴,隐居廿十几年,终还是忍不住,出来过了一把打仗的瘾,如今瘾算是过足了,才又想起竹篱茅舍,围炉饮茶的妙趣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劝留已是无益,乐歌沉默半晌,便举起酒杯,对楼望道:“既如此,我敬将军一杯,青山绿水,有缘再见!”这一句江湖话,很对楼望的脾胃,他呵呵发笑,与乐歌酒盏相碰,立即饮下了此杯。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将军。”乐歌迟疑片刻,还是将久藏在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楼望神色肃穆,拱手道:“昭仪请问,若老朽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乐歌顿了顿,轻声问道:“邢、邢鉴他,他杀了安德公主……可是将军亲眼所见?”楼望一听这话,一下就怔住了,他不是一个善于说假话的人,只觉非常棘手,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不管是怎么死的,公主毕竟已经没了。公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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