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就是哭了,还一边骂道:“野种!乡巴佬!”
我正要扑过去,他却拉住我肩头的衣衫,严厉的冲着那几个女孩子说:“你们记住,她有家。我是她哥哥,不会容许她被欺负。如果再让我知道有今天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也许是被他的气势慑住了,其他几个人拉起那个被揍的女孩子走了。我看着她们走远,挣开他的手飞快地跑了。我知道,经过刚才的一幕,他一定会很讨厌我,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那句话。我无法想太多,只是飞快地跑着,直到很远很远才停下来。
我想,我也许是后悔的,因为那天我很狼狈,而且很像随便打架的坏孩子。可在当时,我控制不住了自己。想到他可能从此很讨厌我,我几乎要落下泪来。慢慢地在街上走着,胸口似乎压了一块大石头。
突然,我看到路边有两个人正围着一个大胡子的男人,低声讨论着什么。我看过去,注意到大胡子男人的手一直在挥动。原来,他是现场作画卖的。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站到一旁,看着他挥笔轻盈,看着客人想要的任何东西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就那样看着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双腿好像被钉在了那里。一直以来,我都喜欢画画,但学校一个星期才有一节美术课,而且老师总爱讲有些生硬的理论,很少教我们画画的技巧。
直到天黑下来,他也要收摊了,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月光,也没有手电筒。我就这样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不断地摔到,又不断地爬起来。在跌跌撞撞中,我终于还是到了村子里。
在离房子还有一段路,我意外地发现,凌家居然还亮着灯。一进门,就遭到罪犯一样的责问,脸上还挨了巴掌。“还回来做什么?滚出去!不是不想回来吗?野死在外边算了!……”从他们的责骂中,我知道他有打电话回来问我有没有到家,他们还说他开车找我去了。
但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去找我,为什么?怕我丢了,怕我出事?不可能,他凭什么惦记我啊?有谁惦记过我?可是他下午拉着我的手告诉那些混蛋他是我哥哥的时候,心里真的酸酸痛痛的。一直都知道,有哥哥的孩子不会被欺负,因为他们有哥哥护着。还会拿着哥哥给的玩具零花钱向大家炫耀。常常看见谁的哥哥把弟弟妹妹扛在肩上逗着玩,任他们撒着娇要这要那,替他们把掉在树上的风筝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