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恩情,于君臣之情,他都不可能说“不”。
他只觉得全身飘飘荡荡,后来胧月夜还吩咐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大概是他替这最亲爱的哥哥办的最后一件事了。事后,这一朝天子有足够的理由杀了他。
对呵,从前阳奉阴违地做了那么多事,胧月夜心知肚明,此刻终于找到藉口可以铲除这不听话的叛徒了——玷污皇嫂,多大的罪名!千刀万剐也是活该!
但他顾不得担心自己,他只想到一个问题:她……听到此事,会怎么样?
恨他们兄弟狼狈为奸?唾弃他为人的不齿?还是嘲笑他的愚忠?
不论怎么想,他在她的心目中肯定不会再是一个正人君子了,甚至算不得一个“人”了。
出了寝宫,明若溪在恍惚间朝一处荒废的院落走去。
这儿没有人,杂草布满小径,墙头残砖上长出一丛丛轻盈的蒲公英,风一吹,绿野中满是白色的绒毛。
声音,也没有。偶尔一只云雀在不知哪儿的树上鸣叫两声,更显宁静。
这儿是他从前居住的地方,很久没来,也不愿意来,因为这一草一木会勾起他伤痛的回忆。
呜……呜呜……
是谁在哭泣?
明若溪拨开树丛,看到一个小小的男孩子,坐在荒凉的台阶上抹著眼泪。这儿……还有人?
“别哭啦,”他忽生同情,蹲下打量那他,“为什么哭呀?”
“呜……母妃不见了,她不要我了……”男孩哽咽的声音那么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头抬起的一瞬,他看到那张小脸上布满伤痕跟泪痕,顿时,他明白了。
那就是他!是小时候的他,孤独可怜,无助地坐在清冷的黄昏里。
那时候,母妃刚刚去世,本有温暖堡垒护卫的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关爱。
母妃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宫中最有才华的女人。可惜,受惯了宠爱的妃子最最承受不了失宠的打击,有才华的女人通常都是郁郁寡欢、顾影自怜。
当父皇另觅新欢,不再踏入此地时,母妃也崩溃了。
明若溪记得最后几天,已经神智失常的母妃穿上最炫丽的衣裙,戴上最昂贵的首饰,站在台阶前翘首盼望。
“溪儿,看见你父皇了吗?他答应过要来看我新编的歌舞的,他一定会来的。”她说。
父皇最终没有来。母妃于一个清晨将自己缢死在悬梁上,仍是盛装打扮。
母妃死后,他的处境可想而知。妒忌母妃的娘娘们,幸灾乐祸地嘲笑他;调皮成性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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