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玩的万花筒,变化莫测的绮丽世界里,装盛的都是满满的无限的遐想。天井的四周围着胡桃木的栏杆,栏杆下面是黑色雕花装饰,牡丹争艳般的团花锦绣,热闹地一塌糊涂。
她的手抚摸在那光滑的木栏上,百货公司正在播放着闵玢玢的新歌,柔媚清雅的嗓音,也算唱地不错,旋律却很熟悉,是翻唱的那一首《对不起,我爱你》,已经有太多的翻唱版本了,这一版也有独特的地方。她听地有些出了神,眼睛的余光里隐约觉得在天井的对面,正有一个也站在那里聆听着,“对不起,我爱你”,的确是有些自相矛盾的感叹,爱情难道还需要抱歉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天井的那一边,正站着与她青梅竹马的人,同样沐浴在那多彩斑斓的阳光里,怔怔相对。
二十六
过往的记忆,在那重叠的光影里飘飘荡荡,错综复杂,却有着浮生若梦的恍惚,衬托在那富丽堂皇的背景里。忽然觉得身体里咯嘣乱响,仿佛有什么生生地裂了开来,是对从前的无法原谅,还是对于从前的无法忘怀,还是因为分不清究竟是无法忘怀才导致的不能原谅,还是因为无法原谅才促就的耿耿于怀。
她仿佛身处在阴阳交界的边缘,一边是堕入无底深渊的冰凉与恐慌,另一边却是迎向光明的温暖与欣喜若狂,那两种奇异的情感,深深地折磨着她,碾磨着她的耐心与理智,碾磨地只剩下一种寒冷的悲哀,紧紧地缠绕着她,再也无法自拔。
想不到才过了一个多月,他又出现了,她曾经残缺不全的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再到台北来,母亲的婚礼已经结束了,董湘滢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他应当回美国去,继续过他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是因为在时隔六年之后,她从梦境里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她有呼吸有心跳,会笑会生气,还会跟他说话,所以他在六年来拼尽全力所做的忍耐,就随之付之一炬了吗?
他的决心,他的忍耐,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早在六年前,他就应当再忍忍的,却没能忍住。
那时候,她快十八岁了,他策划了许久,本来是要在她生日的那天,向她表白的,却不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永远都无法辩解了…
他的爱情不再是纯洁的了,反而变成了卑鄙而肮脏的欲望,就那么毫不留情地被彻底地归入了道德蔑视的境地之内。因为,他竟然对自己的妹妹起了歪念,甚至还“强行毁了她的清白”,给她造成了一生都无法清除的奇耻大辱,她从崇拜她依赖他,到鄙视他憎恨他再也不想见他,而他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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