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吗?」
她终于正眼看他,通红的双眼让人心疼,季桓生情不自禁地将她娇小的身躯拥进怀里,温柔抚摸她的背部。
「我一直在收集资讯并等待下手机会,不仅是为了季桓逸,也是为了我自己。每年桐花开满树时,我就会想到那些人此刻与他们心爱的人开心地生活在某处,他却在经歷痛苦后永远停留在了那天。」贺铃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闷着声音道:「然后我惊觉苟活的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是夺走季桓逸时间的兇手之一……就算知道他大概会说我在胡思乱想,但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考。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赦免我的罪。」
「不,还有你也可以,如今是你无法原谅自己。」季桓生抱紧了她,「你知道吗?来之前,我妈说如果见到你一定要跟你道谢。」
「……为什么要跟我道谢?」
季桓生轻哂,声似鸿羽,自远方轻轻传来,柔软包覆贺铃受伤的心灵。
「她说,谢谢你这十年来从没忘记过桓逸。」
……
北检署的法医被逮捕的消息一出,果不其然引发轩然大波,不仅是因为执法机关竟反过来触犯法律,更是因为一次就牵涉到三条人命,一时之间媒体争相报导,舆论甚嚣尘上。
而随着贺铃被起诉,案子与十年前的校园染毒事件有关的消息不脛而走,再次带起新一波高潮,原本一面倒痛骂狠毒杀害三人贺铃的声音一部分转向了过去的霸凌者李盈盈,对其霸凌方式之残忍进行了一番谴责。
季桓生不论评论如何一律拒看,只因事情刚被放上新闻版面时他无意间瞄到文章下的回应,又是骂贺铃又是骂北检,最后似乎还嫌不够痛快,把整个执法体系都骂了一遍,写得还是单纯发洩的言论,不是值得参考的建设性意见,看得他差点气出病来。
儘管博取大眾关注确实是贺铃想要的结果,但是一想到她被不知内情的人以不堪入耳的字眼辱骂,季桓生心里就极为不适,恨不能把萤幕另一头的人揪出来吊打,常易霖取笑他见识不够广,说他再多待几年脸皮厚了、心脏强健了,连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都还能悠哉喝茶。
但在他反问一句「跟主任喝吗」之后,常易霖就识趣地闭嘴了。
为了开庭而做的准备程序很漫长,转眼又是两三个月过去,寒冷紧随着秋叶落尽降临这个註定不安寧的时节。
审判当天是个乌云密佈的日子,法院外聚集了许多媒体记者与关注结果的民眾,热闹得像是在举办什么庆典。
「记者为您现场连线报导。今天上午十点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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