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老人更兴奋了,双手乱挥,嘶声嚎叫。我则把他说的让人听不懂的话理解为我早该坐在上面了,又异常激动。
雨大了起来,穿过树叶,落到我脸上,老人又边指天边叫,仍没有避雨之意,想,他竟然是一位爱雨的人,更敬佩了。我怕患感冒,对老人说,要躲雨去了,忙钻入其旁未锁的自行车棚,老人亦止了吼叫。
棚内黑漆漆的,隐约可见一床床垫,我异常瞌睡,想眯一回,把床垫竖起来斜倚着墙壁,钻入下面,将挎包放在地上坐下。刚眯没多久,觉得脚踝有些麻痒,不能忍受,伸手去挠几把,愈挠愈痒,实在不能止痒,揉两下,觉有数个疙瘩在指头上滑过,兼憋闷得慌,忙推开床垫透气,也将脚踝收拾一回,尽量别让外露。其实我本不想再钻到垫子之下,可我站了一回,又不能抵御瞌睡来袭,复去墙脚蹲着,又将床垫来挡住身体。许把床垫靠墙时靠得太急,有一团灰掉进了脖子,立觉痒瘙难当,我终不能忍受,及有蚊子吸血,急忙跳起来。正当此时,小区内进来一辆摩托车,我才发现正身处一堆破烂物品旁边,而老人的周围也堆着无数荒货,于是明白,老人不过是一神经失常的疯子而已。他大吵大嚷,仅是发泄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的不满,一旦我远离了他的视线,会迅速平静下来,安享占领区内的宁静。其实我早该一清二楚的,一直没有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就该知道他是一种什么人。我上高中的时候,曾经观察过他们这类人如何生活,然而我没有往这方面想,因此又恨自己,居然那么无能,竟去打扰一位老人幕天席地的生活。
怕让摩托车司机发现我而耻笑我,在摩托车的灯光熄灭了,才狼狈的逃出车棚,窜离小区,也没再顾心里的怕意而往站内钻。我跑到车站的中央才停下来,发觉雨已停了,异常高兴,却又不知去何处了。我左右看了一回,在云间残月所洒下的微弱光亮下,看见一楼前卖报刊杂志的小屋,灵机一动,去小屋背后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