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轮回,不信天命轨迹,但她既来到这异世中,亦尝尽酸甜苦辣,既影响着别人,也被别人所影响。
曾经,妹妹的容貌那么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渐渐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楚……
墨染才不理会甘雁容,只是涵阳恍惚的模样让他很是担忧,随后竟然眼中也滑落一滴清泪,显然是有些魔怔了,不由大骇!
从两人相识之日起,涵阳流泪从来不曾流泪。不管再苦,再累,再痛,那双琉璃眼中没有软弱。
眼泪,无疑是软弱的。
挑起下颚,粗粗用拇指拭去悬在颊边的泪珠。
明明是冰凉的泪珠,指头却如同被灼烧一般。
为何他又觉得,心都痛了。
“你怎么了?”
涵阳双眼不再朦胧,紧紧凝视着墨染,许久不曾转移视线。
她在脑海里模拟过许多种情况,甚至连天降灾难,四国毁灭,地动山摇,血流成河,民不聊生,或者潦倒死去都设计了一遍。
心冷如铁。
全不能叫她情动半分。
只除了,一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习惯,是依恋,那思念、眷恋、不舍、疼惜,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自拔!
她却不自知。
“呵呵。”
涵阳突然笑了,摇了摇头,看向在打击中不可自拔的甘雁容,轻声说道:“师兄,差一点,我差一点,也会变得跟前辈一样了……幸好,幸好……”
“什么一样?你不会有事的。”
墨染不悦地皱眉,以为涵阳口中的“前辈”是指司徒翼。
涵阳身中奇毒的事实本就如鲠在喉,又听得她将自己与司徒翼那短命鬼比较,更是不喜。
甘雁容慢慢回过精神。
只是整个人,像又老了十岁,似残烛萤火,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终结。
“老身这一辈子,伤人伤己,确实活该。白白活了这么多年,却不够一个女娃儿看得通透……唉。”
涵阳苦笑,她哪里看得通透,差点就步上后尘尚不自知。
“这东西对老身再没有半点用处,你且拿着吧。”甘雁容将木琉璃交到涵阳手上,神色疲倦:“你好生戴着,虽然不能根治梵天瑶草的毒性,但起码留个念想,也能抑制每月毒发。”
涵阳握着木琉璃,能感受到其中流淌着鲜活的气息,顺着掌心进入体内,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气孔自开,污浊之气皆被排出体外。
比起水、火琉璃,木琉璃的效用在于“生”,愈ao近身体,表征愈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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