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当成异类防备着,可是搬出去后,父亲的身体气色状况似乎改善许多。他的皮夹第一层,依然放着跟母亲年轻时的合照。
而母亲想要赶走家里所有人的愿望完成了一半。
「不用你催,我有脚,我会自己走,等我存够钱,找到房子,我立刻就会离开你的视线。」瞪着地板,我对母亲说,我连直视母亲都觉得不屑。
「没收你房租就不错了。」母亲手搅拌着咖啡,态度像个施捨乞丐的包租婆。
父亲搬走,我的心里感觉好像缺了一小角,紧接着的日子里,雅英也转进了大公司,她繁忙的生活型态,像是某方面的也离开了我,我心里缺的那一角,剥离了更大了些。
越是不去理会剥离的部分,它就碎落的越快,消沉的越迅速。
无法弥补胸口感受到逐渐剥离的部分,如同原本架构完整的建筑,中间被掏空一大块,只能任由「空虚」填满胸口。
为什么,「生活」带来的是「空虚」。
而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寻短的念头,我早已忘了,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行为时,是滑鼠键盘早已经为我搜寻过各种自杀的方式。
「我只是看看而已,没什么。」我安慰自己。
以为,只要可以和雅英共创美好将来,自己也就不会有这些古怪的念头。
所以,我把自己当成了寻宝玩家,只要蒐集到各种「破关道具」,就能完成任务,并获得成功美满的结局,像童话故事般。不管多艰难、骯脏、违背良心的「破关道具」,我都得想尽办法的到它。
于是我偷走了母亲房间柜中的地契。
也顺带偷走了她的印章与身分证,还有一些简单的签名字跡。
「我只是借用……拿去抵押一下而已,借到钱……我就还回去了,没有人会发现的……」我边疾走边喘息着。
深夜里得手后,我揹着巨大的良心谴责,快步穿越住宅区行人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