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摆着画,就能感受到她想表达的意思,她画画时是相当专注的,彷彿周边没有任何人,在来人来人去的市集街旁,她眼里始终只有那张画布中的风景。
记得有一个月里,我每天都在路边盯着她的同一幅画,直到太阳下山。
那幅画中有一只鸟笼,里头禁錮着一隻青色鸟,青色鸟如有灵性般的举头望笼外,那是渴望的眼神,因为外头是蔚蓝的天空。
可是青鸟的羽毛却已经洒落一地,只剩下光秃秃、坑巴巴的表肤。
我张开嘴,也想对天空吶喊,在人群中不敢发出声音。我觉得自己就像那隻青色鸟,被禁錮住了,哪儿都去不了,是谁拔去了我的羽毛。
能让我感到充实的,只剩下课馀时间,在房间里偷偷地,挥舞画笔至深夜,在父亲以为我都在认真念书的小房间里。我模仿着街头画家的每一个笔触,每一道色彩,画笔与各种顏料都是偷偷摸摸运送回家,藏在床下夹板间。
每次掀开床夹板,都是开心的。我总想着,长大后,能够脱离父亲掌控后,我便能自由自在求自己,追求想做的事情。
可惜多年后我才明白,生活就好比是那层床夹板,我的快乐只能够被夹在薄薄的夹缝中,永远被夹着。
我偷偷将自己的画,以匿名方式参加许多比赛,但从来没有上过得奖名单。我自行认定的老师,就是在街头埋首作画的女画家。
「老师,我这次想拿这幅画去比赛,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我不是你老师,别再叫了。」她苦恼放下画笔,双手在地上乾布上擦拭两下,接过我的作品。
「不,我喜欢你的画,我想画得跟你一样好,老师。」
「唔—」她把作品拿远拿近,端详好一会,我享受这紧张的时刻,「还不错。」她说。
「还不错?」
「你很在意比赛名次吗?」
「当然!」
「那我就没办法了。」她把作品还给我。
「老师?」我不解。
「你加油吧,我无法教你比赛得名的诀窍,我只会画画。」她拾回画笔继续眼前的画。
「难道不能给我一点方向吗?」我有些气馁。
「你喜欢画画吗?」
「喜欢。」
「那不停的画下去吧。」
考大学前夕,我第一次比赛获奖了,作品被刊登在图书馆,与许多学生的作品共同陈列在图书馆的楼梯间。
由于太过兴奋,在看见自己画被掛上图书馆墙后,我跳着奔下楼梯因此扭伤脚踝,但顾不得脚踝抽痛,我还是以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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