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进去了一些,道理这种东西,人人都懂,人人都能说上一箩筐,你去做,你未必做得像样。风向几乎一边倒,林菲也顺着风向倒。
上班,公司里每天一束花,不署名。那个讨厌的人,仿佛很笃定地在等着她考虑的结果。其实林菲仿佛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像她这种‘劣迹斑斑’的人,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心理医生不是也跟她说了,能解决你噩梦和失眠,以及头疼的根源,就是学着接受过去,学着去原谅。就算是为了拯救自己,她是不是也该有答案了。这是她自暴自弃的时候,想的。
不原谅他,她发过誓了,不能原谅,管它什么两人对错一半,管它什么还有没有爱,去见鬼的真性情,她为了他,和父母也决裂过了,精神病也得了,高数也啃下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不过是痛下决心,让他滚蛋,对她来说,算得了什么。这是她头疼欲裂的时候,想的。
田蓉和林建民念叨:“老林啊,你看宇航和菲菲的事儿,到底是能怎么个结果啊?我这个当妈的,心天天都揪在半空中,这口气不顺下来,我这更年期综合症,是好不了喽,我这腰啊,酸疼得要命,你帮我捏捏好不好,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听没听见啊。”
林建民手里转着两个瓷球,眯着眼睛,足足在沙发上闷了一上午,田蓉一直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他就当做没听见,女人啊,花季的时候梦幻或天真,青春期叛逆或任性,受了点挫折之后迅速成长或另辟蹊径,可一旦到了更年期,全都一个样。
想了一上午,田蓉唠叨得嗓子都干了,忍不住死命地推林建民:“老林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不想她幸福啊?宇航那孩子,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就不想帮他们两个一把呀?”
“我这不想呢么,你推我干什么?”林建民翻着眼皮,不满地嘀咕。
“你这个老鬼,你不想早点抱孙子啊?”田蓉推得更用力。
听到孙子两个字,林建民内心一阵暖流,他这个年纪的退休老干部,哪个不膝下子孙满堂了,到公园遛早,菜场买菜,各个都牵着抱着个可爱的小人儿,他呢,最多只能拎着一条狗,自卑啊,羡慕啊,林建民被孙子二字,刺激得血液直往脑门儿上涌,捂着头:“别激我,我血上头。”
“你可悠着点儿,别孙子没